霍祁琛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眉眼清淡,“温伯伯,你怀疑是我故意设计。”
“周良岐在车上设置了炸弹,你差点命没半条,看起来似乎不是故意。”
“但是祁琛啊,目的太明显,你做得操之过急了!”温敬没松开手,“我看霍氏和温家的合作,可以放缓了,等你什么时候学会沉住气,再说。”
文苏一直守在外头,半天没听见声音,焦急敲门,“父亲!您别为难阿琛!”
霍祁琛眉心展开,没纠结:“警方那边怎么说?”
“你不是刚从警局出来么。”温敬盯着他,“和那个女人一起。”
霍祁琛不动声色,“您怀疑我是为了简沫才和周良岐对峙。”
“若不是那个女人,你怎么会去?乔霞只是个幌子。”
霍祁琛用力抽出手,伤口出血,纱布上一边血红,但他没在意,站直了身体。
“您误会了,货物出境我是动了手脚,但是良岐绑架可不是我指使的,如果他不搞这么一出,很有可能可以安然无恙,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温敬盯着他面上的从容,竟然多了些力不从心。
这个男人的心机太深,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许多事情看不出来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他给温家惹了这么大麻烦,即便是留下来,也会误事的,您说呢?”
霍祁琛绕到温敬身后,替他按摩肩膀,“周氏被查,周立博失踪,正好不用您费心去填补空子,一举两得。”
温敬气没消,“温媛……”
霍祁琛打断他:“温媛并非亲生,只要让她把毒戒了,对温家影响不大。”
他说这话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云淡风轻到没有情绪起伏。
温敬缓缓回头,“你竟知道。”
霍祁琛勾唇,“您知道的,我都知道。”
良久的沉默下,文苏继续敲门,“阿琛……父亲……”
温敬紧绷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他叹了口气,抽出纸张擦干净拐杖上头的血迹。
“小小是个好女孩,心眼没温媛多,更没那个女人多,你掂量清楚,别等结婚了,还给我惹事。”
霍祁琛无动于衷,脑海中浮现出简沫苍白的脸色,她在生死边缘,对他说,一起死。
那样决绝。
“是,我有分寸。”
温敬听到这句话才稍稍放心,他看向门口,“去安慰安慰小小,她昨夜知道你在现场后,吓坏了。”
然而等年轻男人走到门口之际,温敬突然叫住他,“祁琛。”
霍祁琛站定,等待他的下一句。
“从小我便看出你不俗,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赢。”温敬的目光悠长,“既然赢了,就别让我失望。”
这些话,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肯定。
霍祁琛扭动门锁,跨出门去,文苏见他出来,一把扑进他怀里,“没事吧,父亲有没有为难你?”
女人娇小,依旧穿着白裙,霍祁琛从前觉得惊艳,而今见过简沫穿后,只觉得文苏平平无奇。
脑海中,只有那个女人的身影,站在雨里的尽头,生动又落寞。
他推开文苏,说了声没事。
青樱适时上前,探究问:“父亲不生气了?”
霍祁琛颔首,“周良岐出事,温家必然会被波及,接下来的日子,劳烦你多上点心,温伯伯……老了。”
青樱会意,“现在我对家里的产业已经上手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两人说话,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文苏下意识攥紧了手指,一派复杂神色。
“在想什么?”霍祁琛问。
文苏回过神,“我就是在想,周良岐出了事,我们的婚礼会不会受到影响?”
青樱侧目。
霍祁琛说:“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妹妹如何。”
这话让文苏震慑,“我没有,母亲在陪着小媛,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见到我更加烦躁……所以……”
她很慌张,霍祁琛却只是勾了勾唇,“随口一说。”
“婚礼如期,这几日会辛苦你。”
文苏欣喜摇头,尔后问:“那我们什么时间去把证领了呢?我看他们都是婚礼前领证的。”
霍祁琛漫不经心:“最近会很忙,等有时间吧。”
没说具体日子。
文苏的笑意有些僵。
霍祁琛离开温家,上了车,霍秘书等候良久,这会看见他手心染着血的纱布,“霍总,您又受伤了……”
霍祁琛睨了一眼,“无碍。”
“车上有药,我找找。”
霍祁琛阻止,“说正事。”
霍秘书只好停下动作,“周良岐昨晚接了一通电话,才知道您没出公海。”
“什么人的电话。”
“这个没查到,掩饰得很好,不过号码归属地是在海城。”
霍秘书疑惑:“但是不应该啊,知道您的行踪的人就那么几个,都是自己人,查过了,他们没有泄漏信息。”
霍祁琛缓缓出了口气,表情不虞,他想起些什么。
此时茗苑。
“莫亦!我让你送我回家,谁让你带我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