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的指头好像断了,又或许是心碎的声音。
宋悠然的眼神随之黯淡下去,“你这样对她好,她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真正爱你的人,也只有我。”
她几乎痴迷。
“其实在周良岐办公室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三年前。”
那个时候,周良岐决定培养她,特意开车把她带了出去,去见霍祁琛。
彼时他正在主持一个经济峰会,年轻的男人虽然漠然,但更多的还是自信和明朗,举手投足间,具备了任何一个女人爱上的可能性。
宋悠然坐在角落里,就这么看着他主持完了整场峰会,她听不懂专业词汇,只觉得这样好的男人,她迟早有一天会得到。
散场她最后离席,霍祁琛似乎是在等人也走得晚了,两人打了个照面,几乎擦肩而过。
宋悠然至今记得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周良岐承诺她,傅太太的位置迟早会给她,可是没等她学会一切准备好,她就得知,霍祁琛隐婚了,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更心痛的是,周良岐要她模仿她,甚至是代替她!
于是宋悠然不得已去整容改变自己的模样,以不对等的身份去接触他,直到今天,她拼尽全力才走到这一步,可是一切都完了……
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能站在他身边,可谎言还是被戳破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宋悠然不甘心,她泪眼婆娑看着这个矜贵却因为简沫而失控的男人——
“霍祁琛,我作了许多假,唯独对你,是绝对的真心,比简沫更真!”
她的眼泪砸落在透明的地板上,这是她为了婚礼选了许久的地板砖。
她甚至天真的想过,等结婚以后,就摆脱周良岐的控制,只以霍祁琛利益为先。
霍祁琛没有半分波动,他抬起腿,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温家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背后传来宋悠然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声音。
霍祁琛全部忽略,莫亦匆匆跟上,“保姆发来的消息,简小姐找到了,后山的废弃工厂,连同温敬一起!”
“你们看好宋悠然,别让她跑了!”
霍秘书答应下来,尔后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汇报,“霍氏……”
“备车!”霍祁琛打断他。
霍秘书了然,聪明得不再多说。
而与此同时,陆寻已经驱车抵达温家。
因为婚礼,温家守卫不严,他直接单刀直入,侍者根本拦不住,“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
“我找人!”
“找谁也不能进啊!”
陆寻能猜到简沫就在这里面,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为了争取时间他只能硬闯。
侍者还要拦,陆寻直接说:“你们温董出事了,我来救他,耽误了时间你们负责?”
这句话镇住了侍者,因为他们知道,温敬今日确实不见了,找遍了温家都没找到!
“你……”
陆寻大刀阔斧进入,就在这时,秘书张若打来电话,直接通报地点:“无人机探测到了后山有人!”
陆寻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坚定!
“您别一个人冲动,我们的人正在往温家赶!”张若喊道。
陆寻直接挂了电话。
面前的侍者此时都盯着他看,满是疑惑,陆寻一脚踹飞旁边的垃圾桶,“愣着干嘛!后山带路!”
这人的气势太嚣张。
而此时的废弃工厂里,经历了剧烈情绪起伏的温敬抓着简沫的手不放。
上头都是被绳索磨烂的血肉,触目惊心。
温敬久久无法平复心情,这么长时间,他就这么看着女儿在你面前受苦,血缘关系让他的心抽痛。
反倒是简沫,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看再久,这伤也好不了。”
就像这些年经历的伤痛一样,会永远留疤。
温敬几乎贪恋看着她,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沫觉得,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念头,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移开脸,“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可以不送我出国吗?”
温敬闭了闭眼,想起不久前的混账话,突然伸手扇了自己两巴掌。
这个举动让简沫愣在原地,“你……”
“我……对不起你。”温敬纯粹是为了泄自己的愤,他连父亲这个称谓都没敢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
“走吧。”
然而刚走出没两步,光头举着刀靠近,比方才更加凶神恶煞:“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温敬下意识将简沫护在身后,眯起眼睛,“你们忠诚的主人自己都要完蛋了,难道还要替她卖命吗!”
提起宋悠然,温敬便恨的咬牙切齿!
刚才发生的一切,光头自然也听见了,他听着宋悠然凄厉的哭声,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跟着疼。
他想起她的执念,兀自举刀:“不然呢。”
简沫了然,这已经是亡命之徒,宋悠然完了,他会做得更疯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