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摇头,有些无奈,“不是飞机晚点了么,怎么还来?”
“你这是什么话。”齐浪径直往别墅里面走,一边说:“我想葡萄了,不能来看看?倒是你,简直胡闹,怎么能把孩子带去那种地方。”
“那怎么办,把她放在家里么,那岂不是太辜负齐总把决赛场地定在瑞士的苦心了。”简沫半开玩笑,跟在他身后。
齐浪顺手替她接过包,“那帮小兔崽子又说什么坏话了。”
简沫也没戳穿他的心思,推开门,目之所及都是葡萄的玩具,其中挂在墙上的乘法口诀尤其明显。
“这是谁背的?”
“还能是我吗?”简沫有些无奈又有些自豪。
葡萄扑腾着,“叔叔,是我背的!”
“别太夸张,葡萄才一岁多,奶粉都还没戒断,你让她背乘法口诀?”齐浪很不可思议,捏了捏小孩的脸。
简沫半靠在桌边,倒了杯水缓解嗓子的干涩,“她有兴趣,就让她背着玩。”
其实她也很意外葡萄在数学方面的天赋,葡萄对数字的敏感程度,总会让她想起一个人。
齐浪三个月没来,葡萄格外粘他,陪着玩了一个小时,小孩终究是小孩,顶不住困意睡着了。
齐浪安顿好孩子,再抬头发现简沫也靠在沙发上虚虚睡着,他拿起一张毯子,小心翼翼走过去,正要盖在她身上,她却突然睁开眼睛。
简沫睡眠一直很浅,她坐起身,“抱歉,有些累了。”
齐浪顺势坐下,嗤笑一声,“我以为我们共事两年多,不至于让你这么生分。”
简沫后知后觉,“这么快,两年多了吗?”
“两年零三个月。”齐浪一字一句。
“真快,我还记得我刚到瑞士的时候,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简沫半眯眼睛,“三年内务必替齐氏开拓国外市场。”
齐浪眼睛里都是欣赏,“你只用一年半就做到了。其中有八个月,你在待产期。”
简沫弯唇,想起那段时间的兵荒马乱便唏嘘,那时每天都太累了,可是她没办法,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一停就会想起许多没必要的记忆,太痛。
“没有你,就没有齐氏的现在。”
“应该是我该感谢你,在我最难的时期给我派最累的活,才没有让我倒下。”
齐氏的总部在简城,那时她刚抵达瑞士,齐浪的电话就追了过来:“简小姐,你很大牌啊,推迟入职这么多天不给个答复,合适么。”
简沫当即皱眉:“抱歉,我人已经在瑞士,恐怕不能……”
齐浪听她说完了,几乎咬牙切齿:“瑞士是吧,你还想进我们公司吗?”
“自然想,但……”
“那就这样,公司国外的事宜都交给你了。”
“……”
哪怕现在简沫已经是齐氏的设计总监,回想起刚开始的阶段,仍然觉得当时齐浪是把自己当成廉价劳动力!
简沫起身,“我困了,去睡一会。”
“喂……”
“再跟你聊下去我怕我会跟资本家共情,还是算了。”简沫笑了笑,浑身都透露着自信和洒脱。
齐浪失笑摇头,细看,有些宠溺。
简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葡萄不在房间内,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楼下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家里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简沫洗漱完走出去,看见齐浪一身围裙,围绕在厨房里做饭,架势娴熟,而葡萄坐在属于她的儿童座椅上吃饭,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叔叔,为什么你总是不来看我,国内很好玩吗,有瑞士好玩吗?”
葡萄圆嘟嘟的脸上满是不解。
齐浪用小孩子的口吻回答:“叔叔只是工作忙,葡萄别生气,有你的地方才好玩呢,没有你的地方特别无聊。”
“真的吗?那妈妈呢!齐浪叔叔喜欢妈妈吗?”
齐浪笑:“当然喜欢了。”
“那你为什么不做我的爸爸,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你了!”
越说越没边了,简沫想,大约是从小父亲身份的缺失,葡萄才会如此渴望陪伴。
她走下楼梯,“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齐浪正要说什么,葡萄生气道:“才不是,我就想要齐浪叔叔做我的爸爸!”
简沫沉下脸,“别闹脾气。”
她平日忙,加上要照顾一个孩子,通常没有太大的耐心,一般都是让她自由生长,好在葡萄足够懂事,没有长歪。
“干嘛对一个孩子生气。”齐浪阻止,将做好的意面放在简沫面前,然后蹲在小奶团子面前,耐心解释。
“葡萄,你有自己的爸爸,是别人不能代替的,齐浪叔叔也不可以,但是叔叔可以像爸爸一样爱你,照顾你。”
齐浪语气十分耐心,循循善诱。
他今年已经三十岁,多得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足够温良耐心,其实很适合做一位父亲。
简沫靠在一边想。
葡萄撅着的嘴放下来,不情不愿说:“那我的爸爸在哪里,他根本就不爱我嘛。”
齐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了眼简沫的脸色,后者对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