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见她并无大碍便放心了,离开之际,简沫突然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
简沫眯起眼睛,赫然看见青樱白皙的后脖颈上有道亮眼的红痕,如今已经泛着淤青,她触碰了下,“这是什么,温秋实又打你了?”
青樱几乎是条件反射按住那块,很快反驳:“没有,不小心磕到的。”
简沫挑眉,“磕到这儿不容易吧。”
她不放心,还要继续查看,“你别怕,你跟我说,谁打你了?”
青樱明显有些慌乱,她握住简沫的手,“没,真没,真就是磕到了。”
简沫与她对视,试图从中寻找出不对劲,可青樱的眼底都是沉稳和冷静。
她半信半疑收回手,“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青樱释然一笑,“当了妈妈就是操心,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出来给我见见,我这个做姨姨的,该给孩子送份见面礼。”
简沫弯唇,“有机会吧。”
她看不见的是,青樱在转身的一瞬间,笑容尽收,面容变得些微刻薄,她按了按后脖颈,那里疼得厉害。
简沫见青樱离开后才拿出手机,赫然看见寇诗芸发来的消息:宋悠然!
……
地下停车场,青樱上车时,一道声音传来:“去这么久,她怎么样?”
青樱背脊一顿,下一秒,她将包包重重砸在后座女人身上,“蠢货,你未免太没脑子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当她死的啊!”
宋悠然额角被磕到,她疼得龇牙咧嘴,同样大声喊:“你疯了啊,跟我撒什么气,我说了我没想那么多,谁知道霍祁琛在啊!”
青樱懒得跟她讲,直接踩下油门开出去。
“这下好了,周良岐把会所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气,我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青樱?”
“喂!”
青樱没有搭理她,浑身戾气无处宣泄,她想起昨天晚上,在那个幽暗的房间,男人突然出现。
令人窒息的气场中,他拿着一条漆黑的鞭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简沫受伤了,你指使宋悠然干的?”
青樱忍不住浑身战栗,“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为了这个。”
男人一把抬起她的下巴,力道极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不是我,我没派人打她。”青樱被迫仰头,这是实话。
男人优越的侧脸严肃至极,他突然举起手,鞭子随即狠狠落在她的背脊,“没你,她也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青樱几乎摔倒,疼到咬唇,“陆寻,她就这么重要吗,让你半夜来找我兴师问罪!”
“你好像听不懂话。”
又是一鞭子。
伤口绽开。
“她身上有几道伤,你也得受一遍。”
青樱闭了闭眼,不愿再回想如同噩梦般的一夜。陆寻说是几道就是几道,没多也没少。位置很刁钻,在外根本看不出来。
到最后,她站都站不起来。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青樱,你别妄想抛下我。”宋悠然冷冰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你以为自己还能洗白么,就凭你做的那些事,我告诉你,永远也不可能了。”
老简的药越吃越少,撑不了几天了,简沫有些着急了。
“我得去找他。”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霍祁琛正坐在院子里给花朵修剪枝桠,侧头问:“找谁?”
“周良岐。”
霍祁琛收回眼神,“我不同意。”
“为什么。老简的药快吃完了,我必须找他继续交易,而不是在这干等着。”
“指望他给你什么残疾人优待么。”
“……”
简沫看一眼手臂上的伤口,无言以对,可再回头,老简就坐在客厅里,乐呵呵看着她,简沫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顿了顿,干脆坐下来,一脸笑意,“干嘛不让我去,傅先生,你不会还在吃我们的醋吧。”
这点伎俩,霍祁琛不动声色,“你太自恋了。”
“哦,那我要去。”
“去吧。”
简沫挑眉,“?”
霍祁琛扫视她一眼,“第一次见到羊羔自己跑进狼群里的,勇气可嘉。”
“……”
霍祁琛干脆利落剪掉一朵开败了的花,“等设计完成吧。”
话音刚落,一辆车疾驰而过,稳稳停在外头。
下车的是陆寻,不知道从哪个夜场下来,身上还带着酒味,他走过来,“哟,傅先生这么有兴致,还养花啊。”
他双手搭在篱笆架子上,对简沫抛了个媚眼。
简沫挑眉:“喝了多少。”
陆寻伸出两根手指,“不多。”
“两箱?”
“两瓶,00年的茅台。”
“……”
霍祁琛修剪完了,放下剪子,“如何,路易十四,到了冬天,开出的花会变成黑色。”
陆寻努嘴,“确实是好品种,不过这样的品种我能种十亩,到了冬天来看。”
是对简沫说的。
她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