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水顿时倾斜而下,水平线上升,到达简沫的脖子。
她挣扎无果,闭眼等待溺毙。
余佳芝关了水阀,“你不说吗,我继续开下去,你真的会死。”
简沫却无比淡定,“我死了,你也会死。”
“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我怕你没机会看到我死。”
余佳芝再次打开水阀,却被保镖按住,他摇头,“不能再灌了,她现在还不能死,良哥留着她有用!”
“有什么用?一个女人罢了,让开!”
“余小姐!我确实不能让!”
“你!”
眼看两个人在上面争执,简沫疲惫至极,她腿软快站不稳,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温媛——”
听到她的声音,余佳芝才侧身,等她的下一句。
“我猜周良岐允诺了要跟你一生一世,甚至跟你说以后的妻子只会是你。”
简沫说这话的时候,显然看见余佳芝脸色动摇,于是她确定了,“我劝你先查一下温媛是谁,再查一查周良岐能否跟你结婚。”
说到这个地步,余佳芝也不是傻子,但她依然坚信,“他不会骗我。”
简沫没再说话,对恋爱脑,没什么可说的。
余佳芝停滞片刻,到底还是走出了这座监狱,出了门口,她直接打了个电话。
“爸爸——”
“女儿,你怎样,快到目的地了吗?”那边显然是一夜未睡,十分担忧。
“还没,爸爸,帮我查个人。”
“谁?”
“温媛。”
而水牢内,简沫仰起头,看见一个摄像头对着自己,她艰涩出声,“我知道你在看,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告诉余佳芝真相,利用一个女人对你的爱,你最终什么也不会得到。”
无人回应。
“你就这么确定她知道了真相也不会离开你吗,你太自信了。”
依旧无人回应。
“杀了我!”水花溅起,简沫在防线崩溃的边缘,她的声音回荡,“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这样折磨我,我看不起你!”
片刻,摄像头里终于传来声音,“我要是你,不会跟余佳芝说这些。”
凉薄,又带着嘲笑。
“我既然能把她带上船,就有我的用意,简沫,你太愚蠢。”
这番话如同上帝的凌迟。
“她是个天真,甚至善良的女人,你跟她说几句求情的话,兴许她真能偷偷把你放了。”
“简沫,你又下错棋了。”
“你不是最擅长撒娇示弱吗,怎么不做。”
讽刺意味拉满,简沫几乎快被逼疯了,海水腐蚀着她的全身,整个人在崩溃边缘。
“你杀了我吧。”
“视频已经发给霍祁琛,我很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华哥的书房内。
“代价?华哥想要什么?”
霍祁琛背靠在座椅上,表情骤然阴狠。
“傅先生从我手里抢走那块地的时候,手法那么果断利落,胜利者的滋味不错吧,现在轮到我了。”
华哥脸上的面具诡谲又迷惑。
“拱手相让。”霍祁琛眼睛都没眨。
“这么快答应,看来我应该多提点要求啊。”华哥有些意外。
“一块地而已,让也就让了,毕竟是我孩子的亲生母亲,我不想让她这么小就失去母爱。”
霍祁琛表情淡淡,似乎只是在说吃什么早餐。
外头天色渐明。
“哦?傅先生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放弃这么好的资源,只是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
“不然呢,华哥以为作为前妻,我有必要付出那么多吗?”
他装成凉薄的时候,是真的凉薄,完全看不出破绽。
华哥声音压了压,“那些现金,得还回去。”
“我做不到。”霍祁琛开诚布公,“不是我干的事情,我上哪找那么多钱给你填补。”
“傅先生打算咬死不认了,周良岐下手没轻没重,她会死的。”
华哥隔着面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试图分辨他的真实情绪,霍祁琛却说:“那块地价值上亿,为了孩子,我让给你,但那艘船上的资金可不止上亿,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权衡利弊做得不错,看来傅先生也认为她不值这个价钱。”
他在试探。
“当然不值,这个世界上女人多得是,给孩子再找一个母亲也不错。”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傅先生一直没有再找,几乎是避世,上次见你,你在侍弄那些花草,在我看来,是因为还爱所以不舍吧。”
霍祁琛点点头,“单纯厌恶女人了而已。”
“霍氏董事会弹劾你的时候,是简沫挺身而出保住了你。”
他慢慢笑了,“华哥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不也是?”
霍祁琛这才倾身,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上次见面,是在海城的寺庙,华哥专程来找我,试图拿下那块地的最终权,我当时劝你,见好就收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见好就收不是资本最好的方式。”
霍祁琛点头,“华哥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