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靠岸,码头许多小船都在等候。
霍祁琛抵达的时候,码头被全面封锁,冷冷清清,赵局做了全面准备。
华哥从车上下来,看向不远处的那艘船,啧了一声,“傅先生对我还是有所防备啊,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码头应该人满为患才对。”
霍祁琛同样望向远方,“不是我的安排。”
华哥从口袋里取出一盒万宝路,点燃抽上,“那就麻烦傅先生安排安排。”
梁秋眉头紧皱,对霍祁琛摇了摇头,他手机震动,是赵局的消息,梁秋递过去。
上面写着:坚决不能同意!那艘船有炸弹,他要是动手,大家都得死。”
霍祁琛接过手机,快速打字:他不敢,放人进来。
“傅先生。”华哥这时开口,“必须要是普通群众,否则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霍祁琛打字补充一句:便衣别安排太多。
发送成功。
赵局显然不肯冒险,但华哥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日出发呆,海边的日出,永远那么炫耀。
十分钟后,码头关卡打开,涌进来许多商贩,有的上了船出海,有的开始做起了生意,还有的开始搬运货物。
霍祁琛等人很快淹没其中。
华哥对这一幕很满意,他勾唇,“看来傅先生对我逐渐产信任了,这是好的开始。”
霍祁琛也同样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气,“我相信华哥不会干糊涂事,在这种场合同归于尽,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你看那艘船,这几年,为我办了不少大事,今天要折戟在这里,我实在是不甘心。”
华哥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上去参观一下怎么样?”
不远处船头,周良岐就站在那里,举着望远镜。
霍祁琛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对简沫还在意。
霍祁琛没有说,自己已经参观过了。
“什么?”
“我是说,你一个人上去。”
“华哥要让我成为周良岐的把柄,为他谋算至此,值得么。”
华哥一点也没否认,“养条狗还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霍祁琛一勾唇,欲要上前,被梁秋拉住,压低声音,“不可,你上去就下不来了!”
“梁秋,我只是去参观一下华哥的产业,你这话说的可不好听。”霍祁琛扫了眼华哥,后者勾了勾唇。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毕竟你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强者么,总是惺惺相惜。”
没有人提到简沫,仿佛与她无关。
船只已经安排好,霍祁琛单独踏上,没有丝毫犹豫,这更像是投诚的第一步。
华哥站在岸边,满意看着这一幕。
船只离得越来越远,他取出手机,拨出电话,“不怕周良岐当场杀了你?”
“他得有这本事。”
霍祁琛坐下来,突然说,“对了,刚才我接了个电话,是省内直属机关的。”
华哥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华哥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不用霍祁琛开口说,身边的秘书已经紧急冲上来开口,“余……”秘书看看四周,连忙压低声音,“被带走调查了。”
华哥眼中当即射出利刃,“就在半个小时前。”
他们得到消息已经算是快了,然而还是没能阻止。
华哥眯起眼睛,看向远去的小船,冷哼一声,“霍祁琛,你玩我。”
电话里夹带着风声,霍祁琛叹了口气,“我刚得知这个消息不久,且远在海城,哪有本事那么快把证据递交,华哥不如查查,或许是自己人泄露的消息。”
这个人太狡诈,华哥轻易信不得。他抬起眼,扫向站在甲板上的周良岐,晨风吹起他的外套,看不清表情。
“傅先生,跟我玩离间计,还差点意思。”
挂断后·,华哥当即拨出另一通电话。
而周良岐眼看着霍祁琛一点点靠近,直接放下了望远镜,朝水牢走去。
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好像一根线拉扯着简沫的神经,她已经到了极限,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殷桥……”余佳芝先行开口,她从悲伤中醒来,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喊完又觉得不对,苦笑道,“周良岐。”
他微微皱了眉,伸手将她拉起来,“水牢阴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余佳芝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简沫,“如果我不来,兴许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周良岐恍若未闻,他伸手整理好余佳芝的头发,“将死之人,说的话听不得。”
继而扬声道,“刀疤,把余小姐带出去。”
刀疤当即上前,余佳芝却没动,她直愣愣看着周良岐,“她会死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早该想到他的凉薄和冷血,但余佳芝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动她可以,别动我和我父亲,做人不能忘本,谁给了你一条活路,让你这条野狗不至于饿死,心里该有点数。”
这话说话太难听,周良岐眉头微皱,面无表情。
余佳芝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