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
海水倾泻,淹没了简沫的口鼻,直至头顶,她放弃了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丧生于此的时候,一股力道从水下进入,是个人!
对方装备齐全,他对简沫示意是自己人,率先将另一套潜水设备给她穿好,然后游到海面,砍断了锁着她的锁链,拉着她往下游去。
简沫面露意外,对他示意:你是谁!
对方握紧她的手,顺着来时的路游了出去,门口有人接应,他们很快上岸。
不,不能说是上岸,他们还在这艘船上!
这算是一间密室,没有人发现。
简沫得到救援后,摘下潜水装备,大口呼吸着,缓了很久,才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救我!”
对方也摘下了装备,面容坚毅又清秀,“我们是傅先生安排的人手,潜伏在这艘船上当卧底,上面给过命令,你和他,都不能出事!”
原来是早有准备。
简沫闭了闭眼,说了句谢谢,“我还真以为我要死了。”
她突然想通了,看来霍祁琛之前只是在拖延,给施救提供充裕的时间。
但是虽然人没事,她在水里泡得太久,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血色苍白,根本站不起来。
“我们现在要走么?”
对方回答:“等待命令。”
他们是专业人士,给简沫做了一遍简单的检查。
上头传来震动,简沫的心被高高提起,“霍祁琛呢,他被挟持了!你们快去救他!”
他们却沉默了,还是那句话,“我们得等命令。”
“……”
甲板之上,周良岐缓缓起身,同样拿起喇叭,“温老,还以为您身体已经不好了呢,原来还有精力千里迢迢赶来,为了海城那帮人,值得您出山吗?”
温敬表情严肃,实则早已气急攻心,“别给我装傻,我女儿被你挟持两次,这个仇是该清算清算了,我不出山,你还以为她背后没人了是不是!”
“听不懂啊,温老。”周良岐扶在扶手上,“当年您所谓的女儿不是宋悠然么,简沫这个人,您可是不认的。”
这句话戳在温敬久久不能释怀的心窝上。
“如今来拦我的船,说我挟持了她,有什么证据么。”
这样的话术温敬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周良岐,跟我玩这些还嫩了点,今日你若是交不出简沫,这艘船别想出境,你,也得给我留下!”
温敬轻易不动这样的阵仗,也有很多年没有亲自出山了,今日带着一身的病痛,坐镇船头,只是为了简沫的安危。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召集了这么多人手,是奔着鱼死网破的想法来的。
这里离海城不远,还在温家的掌控之中,拿下一个周良岐,完全不在话下。
周良岐的表情逐渐严肃下来,他设想了很多可能性,但是都没想过,温敬会插手。
“温老,简沫没死。”他只能退步。
“交人!”温敬根本不信这些,“你是不是真忘了简沫的姓氏?她不姓简,姓温!”
周良岐带的人也不少,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是人数差距在这里,局势并不妙。
周良岐立于高处,眼见温敬的船只一点点靠近,他突然说:“简沫已经死了。”
霍祁琛瞳孔瑟缩,明显看见温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往后一仰,然后努力镇定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今天交不出,别想出境。”
周良岐坚毅的表情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挑衅,“温老问我要人,不如直接派人下海,也许速度还会快点。”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说简沫已经死于这片海,没有回来的可能。
温敬缓了一缓,才开口:“也可以,你今日陪她一起下黄泉。”
他一抬手,身后的人都举起了枪械。
周良岐这边同样如此,诺大的海域,两支船舰分庭抗礼。
密室内,简沫疼痛缓解过来,隐约听见了上头传来声响,她仔细听了听,是喇叭声,“请问我们离开海城了吗?”
其中一人查看定位器,“周良岐现在要出境。”
“……”
“霍祁琛还在船上?”
没人回话,算是默认。
“周良岐挟持了傅先生,用以寻求出境。”
手中握着这样的筹码,难怪赵局他们会放人,但是一旦落在周良岐手中,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何况是与之为敌多年的霍祁琛!
简沫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去,便请求道:“我就看一眼,不会轻举妄动的,有办法吗?”
对方显然是为难的,主动解释:“傅先生现在很安全,外面正在谈判。”
“还有谈判的余地?霍祁琛和我都在船上,周良岐和谁谈?”
“您父亲。”
话音落在地上,简沫瞳孔一缩,很快分辨出来他说的父亲,并不是老简,而是……温敬!
他怎么来了!
心潮起伏,简沫已然失去了理智,直接起身冲到门口,扒着窗户,看着外头的光亮。
外头果然早已严阵以待,温敬立于船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