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霍祁琛愿意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现在居然要亲自出面,王瑾心思复杂,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她。
她,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霍祁琛已然松手,在原地等了一会,不多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赶来,他一边擦汗,“霍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怎么不让助理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做安排。”
战战兢兢,就在十分钟之前,霍祁琛在车上已经联系好了一切,中凯国际的负责人彼时正在风花雪月,收到消息,冷汗顿时赶至全身,当即清了场。
“散了,都散了,我有急事……”
视线朦胧,简沫眯眼看着觥筹交错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此时她滑坐在座椅上,意识涣散,开始后悔一开始不该喝那三杯酒,她酒量本身就不好,此时又被他们拉回来,虽然没有掐着她的脸直接灌,但被那些人围堵,不喝也得喝。
男性视角的凝视和逼迫,让人第一时间想逃,然后便是尽量在其中活下来。
这样的感受,只有女性才能体会到,想来也是可悲。
那些人大概是玩累了,开心了,也不太顾及她了,还算有分寸。
齐民安端着酒过来时,已经有些醉了,他笑着说:“简小姐,有时候你不得不认,嘴上说是没用的,你今天不喝这些酒,将来有的被刁难。”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
简沫挪开视线不看他,下流肮脏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脏眼睛。
就是这个动作,激怒了齐民安,他讥诮抬起简沫的下巴,“我还以为国外回来的温家大小姐,有多么有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如果没有温敬给你撑腰,你能走到这一步吗,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敢对我们发号施令,是苦头没吃够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他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什么也不怕似的。
简沫没有力气,无法拨开他的咸猪手,她轻笑:“敢玩我,却不敢玩死我,看来还是怕的,你也知道温敬给我撑腰,就不怕他对你……”
“那又怎样,我不怕告诉你,温敬现在手中的实权并不多,何况我是多年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绝不可能把我换了,哪怕你是所谓的温舒。”
说到这里,齐民安笑着摸了把她的脸,“说起来,你跟你的妹妹温媛,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
简沫呼吸急促。
“不过她没能拿下温家,你估计也不能。”
周遭吵闹,一室杂乱,简沫张了张嘴,没能开口,一道声音霸道强硬的出现:“我看未必——”
吵闹消失,所有人都静了静,朝门口看去。
包厢门大开,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赫然伫立,他流畅的五官湮灭在光影中,骨相优越至极,此时面若冰霜,眼神如刀,气场十足。
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中凯国际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待命着。
所有人张了张唇。
只见男人径直朝角落里的女人走去,“齐总,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齐民安瞳孔放大,一时间有些不解,直到霍祁琛走近,他才认出来。
酒杯“砰”的一声落地,碎玻璃溅到了简沫的腿上。
“你……”
席间也已经有人认出来,“霍祁琛?是霍祁琛!”
“他……他怎么来了?”
负责人已然转身,将包厢门关上,那姿态俨然是要料理一些事情了。
简沫眼神迷茫,酒精作祟,脑子有些没转过来。
“傅……霍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我没收到消息。”
齐民安很快反应过来,但也是酒精作祟,脑子转过来了,但没完全转。
“实在是我们怠慢了,快入座。”
霍祁琛始终看着昏昏沉沉的简沫,眼底仿佛藏着一阵风暴,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连根头发丝都不忍心碰的人,现在在这里受尽委屈。
就在众人都拿不准什么意思的时候,霍祁琛忽而勾唇,他扯了扯领结,随意入座在席间,嗓音又低又冷,“温家的酒桌文化,挺狼性。”
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给温家回来的女儿的见面礼。
“霍总……是简小姐自己喝的,说什么给自己的不周到赔罪,不信你可以问,大家说是不是啊……”
在场诸位酒都醒了大半,谁不知道霍祁琛跟简沫之间的关系,只是都没想到,身为前夫,会给前妻出头,毫不顾忌啊。
要知道,在这之前,除了处理霍氏事务,他已经很久没有现身过了,神秘至极。再次露面,居然是为了简沫。
一直跟进来的小王急了,没忍住说:“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给简总监灌酒的,她要走,你们还锁门!”
“……你!你这个丫头片子别胡说八道!”
“没说这个。”霍祁琛倒是浅淡,他端起一个空杯子,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打开,服务员推了一推车的酒进来,就放在霍祁琛面前。
他看都没看,“开盖。”
服务员颔首,尽数打开,瓶盖落地的声音每听一次,精神就紧绷一次,所有人的酒全醒了。
有人试图开口:“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