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从专属电梯抵达顶层，简沫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王瑾的背影，开始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
时间长了，难免会有风声传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发什么呆？到了。”王瑾走出电梯，见简沫出神，开口提醒。
简沫才反应过来，挤出笑容跟上，她手上带着一份王瑾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
“时宴喜欢古物，这件瓷器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别的地方拍下来的，用来送他最好，他会喜欢的。”王瑾一边走一边安抚道，只当简沫是紧张。
简沫心不在焉应付着，前台对她颔首示意，充满了隐晦含义。
霍祁琛正在开会，需要等一等，霍秘书将她们安排进了办公室，笑脸盈盈：“傅董很快就结束了，请稍候。”
简沫嘴角一抽，总觉得他这抹笑容带着嘲讽。
“二位喝什么？我去准备。”
霍秘书只是霍祁琛的秘书，其实手中权力同样很大，王瑾不敢怠慢，毕恭毕敬道：“水就好，客气了霍总。”
“哪里的话。”
霍秘书转身之际，简沫却开口跟上，“我要喝咖啡，不过不劳烦霍秘书了，我自己去就行。”
王瑾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就拉着霍秘书进了外头的茶水间。
茶水间内空无一人。
“简小姐……你这……”
“你还笑，有这么好笑吗？”简沫气不打一处来。
霍秘书实在忍不住笑意，“其实这又何必呢，王总总会知道一切的，到时候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不如直说。”
哪有那么简单。
王瑾对霍祁琛的意思都写在脸上了，她实在不忍心开口，“说什么？我跟霍祁琛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难道要我告诉她，我是他前妻？”
霍秘书噎住。
简沫随手取出一盒咖啡豆，抓了一把放进咖啡机里。
“他什么时候结束？”
“本来还要挺久的。”霍秘书意味深长道：“但先生听说你来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结束了。”
啧，修罗场。
霍秘书很快倒好了水，给外头的王瑾送去。
简沫听着咖啡机运转的声音，陷入了短暂的失神，葡萄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茶水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没有回头，以为还是霍秘书，“你怎么又回来了？”
半天没等到回答，寂静让她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赫然看见一位西装革履，面容年轻清秀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的眼睛很亮，也很锐利，正在审视她。
简沫一愣，“……不好意思。”
这是张生脸。
对方挑眉，竟然直接走了进来，在她身旁也抓了把咖啡豆，摁下另一台咖啡机的启动键。
“你不是我们公司的。”
“我是来见傅董的。”
对方看了她一眼，“我见过你。”
简沫再次一愣，觉得这人真是奇怪，“我对你没有印象。”
“霍氏的员工记录手册上，我见过你的照片。”他嘴角一弯，“哦，在傅董的家中，我也曾见过你的照片。”
简沫眉头紧皱，“你是谁？”
“紧张什么。”
“能接触到霍氏员工手册的人，级别不会太低，能进入霍祁琛的家里，更是佐证了这个猜测，贵总这个时间不好好工作，反而来茶水间打趣我，不太合适吧。”
咖啡好了，简沫捧在手心取暖，平静的看着对方，眼底的意外已经消失不见。
她比想象中来得聪明，镇静。
男人轻笑了一声，“会议结束了，现在是休息时间。”
“你好，孟闻新。”
他伸出手，“你就是简沫吧，早有耳闻了。”
孟闻新……简沫听过这个名字，在江城的时候，郑诚被调查，连累了不少人，霍祁琛出手救的人，似乎就叫孟闻新。
简沫与他交握，“原来是孟总，我对你也早有耳闻。”
孟闻新扶了扶金丝眼镜，“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吗？”
当年简沫远走，霍祁琛就封锁了关于她的一切消息，给她最大限度的清净，后来者很少有知道简沫存在的。
简沫摇头。
“傅董将我带到身边的第一年，我独立完成第一个项目之后，被邀请去傅家吃饭，席间他交代了我许多隐秘重要的工作内容，但那些，都不算什么。”
孟闻新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后来离散，我不小心打碎了傅董书房内的一个相框。一年了，他永远不怒自威，表面上永远温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动怒，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简沫听到他说下一句：“他不顾玻璃碎片的刺痛，只在乎照片有没有事，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你。”
“……”
咖啡机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孟闻新侧身，云淡风轻道：“后来霍秘书告诉我，那是傅董的心头血。”
“心头血。”他觉得好笑，又看了一眼简沫，“现在一见，也不过如此。”
这人说话，不太尊重人。
简沫无意再留，“可惜我没有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