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时间蹲下身,查看孩子的额头,“怎么样,磕疼没有。”
这么温柔,却让葡萄下意识后退,抱着莫亦的腿不松手,“……你是跟我妈妈吵架的人,我不喜欢你。”
姜灵玉一时哽住,如今近距离观看,更觉得她像简沫。
莫亦一脸抱歉,“温夫人,童言无忌,不好意思。”
姜灵玉抿唇,这个孩子对他十分依赖,却根本不认识自己。
“没事。”她伸手,摸了摸葡萄柔软的脸颊,“你叫葡萄对吗,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人走了,葡萄胆怯眨眼,“叔叔,那是谁?”
莫亦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就在这时,霍祁琛的声音传来:“是你以后必须要尊敬的人。”
抬头,男人从暗处走到亮处,语气严肃。
……
简沫一整天的工作都没什么精神。
王瑾路过她办公室时见她状态不对,敲门进入,“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烦恼,我已经给霍祁琛单独解释过了,他必然不会怪你。”
简沫挤出笑容,想说不是,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最好了,麻烦你了王瑾姐。”
“这件事我也有问题,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如果你想,我可以继续安排……”
“算了。”没等她说完,简沫打断,“就这样吧,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不能再麻烦你了王瑾姐。”
王瑾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只是说:“那等项目结束那天,我请你吃饭,一定要来啊。”
简沫颔首说好。
项目之所以能推进得这么顺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王瑾的功劳,她一个女人能走到这一步,确实很有才能和本事,在这一点,简沫是佩服她的。
至于霍祁琛的猜测……她不太愿意相信王瑾是那样的人。
温家是回不去了,回去必然要大吵一架,下班后,简沫在办公室徘徊了很久,最后近乎无奈般的抓起车钥匙离开。
一路上她都在想,为什么就这么巧,姜灵玉正好在那天晚上发现了葡萄的存在。
照理说,霍祁琛对她必然是百分百保密的,不该有此疏漏。
没想通,抬头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霍家门外。
她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没有提前告诉霍祁琛,因为霍家对她的态度如同对待家人,侍者见了,只会鞠躬招呼,没有任何阻拦。
所以在大部分地方,她都是畅通无阻的。
霍家园林内,有一处圆湖,湖边栽种了许多株银杏,风一吹,泛黄的叶片扑簌簌往下落。
简沫走累了,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脑子混乱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么好的风景,不喝杯酒可惜了。”
赫然是霍祁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长身玉立站在路灯下,眸色沉郁,手里拎了两瓶酒。
“你怎么……”
“从你进入霍家开始,我就得到了消息,没有打扰你,是不想扰了你的兴致。”
兴致……
简沫轻讪一声,坐回原地。
霍祁琛在她身侧坐下,扣着酒瓶在尖锐处轻松用力,瓶盖应声落地,他递给她一瓶:“野格,度数不高,不醉人。”
简沫没有犹豫,接过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度数确实不高,但是味道呛人,咳了好几声才消停下来。
霍祁琛带着宠溺望着她,仿佛在看家养的小猫闹脾气。
“怎么亲自过来了。”
霍祁琛也喝了口酒,“你若是到霍家,第一时间找的必然是葡萄,然而今天没有,而你如果不是心情不好,不会轻易到霍家。”
倒是了解她,“你都知道了。”
“霍秘书的消息传递一向很快。”
秋夜寂寥,一时无言。
简沫适应了嘴里的酒味,又喝了一口,“我自己都不愿意屈服于温家,居然想让我的孩子顺应所谓的传宗接代,不可能。”
“温家这一代,温秋实算是没救了,温媛连自己都保不住,至于温贤,定居国外,回到海城的可能性很低,姜灵玉唯一的寄托是你,也不奇怪。”
“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本来也不想回去。”
“小沫。”霍祁琛突然轻声,他侧眸,打断她的激动。“在两年前,你为自己找回身份的时候,对温家似乎没有这么敌对,现在的情绪却如此激动,我能不能问一问,为什么?”
霍祁琛就是霍祁琛,一句话就能问到关键点上。
简沫背脊一僵,下意识想逃避,久久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
霍祁琛没有强求,他伸手,与她的酒瓶交碰,半开玩笑,“是我多想了,不用紧张,不管发生什么,有霍家给你做靠山,你倒不下去。”
“是因为我发现,他们对我只有利益。”
霍祁琛话音刚落,简沫便接话回答。
他微微蹙眉,“什么?”
简沫又喝了口酒,干脆盘腿坐在长椅上,仰头望着月光。
“从前不管发生什么,即便是他们对宋悠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