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庆心中一沉。
因为一只猎物打黑枪,别说是武家沟现在,就是在武家沟历史上也没发生过。
而且平时队上的枪支都由大队统一管控,就算有村民私自上山打野物,下的最多的也是套子,哪来的枪?
难道是,松紧油条和刘小芳逃窜到武家沟老林子里了?
不是没有可能,李域给他的信息也是那么说的。
但武家沟老林子究竟有什么,如果敌特想趁乱潜到国外的话,武家沟四周都是大山,交通也不发达,并不是潜逃好路径。
还是,武家沟老林子里真有什么?
想到这,武大庆陷入沉思。
“大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龚彪发现武大庆表情异常,问道。
武大庆意识到这件事不寻常,但他有没有合理借口,指定暗枪是敌特分子打的,跟武家沟社员无关。
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想,这件事会不会跟敌特有关?”
龚彪摇头:“应该不能有关系吧,你们武家沟那片林子那么大,就算敌特逃窜到那,悄悄藏起来不好么,暗放一枪,岂不是还没藏好就暴露目标?”
武大庆觉得龚彪分析的也不无道理。
此时郭旺疼的一脸狰狞:“我呸!你们骗三岁小孩子呢?扯什么敌特,就是你们武家沟眼见着我要追上野猪了,打的黑枪!”
这时,武大庆就听身后有人说话:“郭旺你别不知好歹,什么叫打黑枪,是我们家小孩看见你身后有两只野猪想扑你,才朝你开了枪。”
武大庆急忙回头,便看见武刚带着张连文还有两个社员赶来了。
他们脸上都浮着一层黑灰,一看就知道,他们过来的急,是乘着拖拉机紧赶慢赶过来的。
还真是武家沟人开的枪?
送郭旺过来就医几个村民逮到短处:“就说我们说的没错吧,你们武家沟必须给我们赔钱,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武刚身后其中一个小社员叫齐天,是武家沟一队老齐家老小子,脑袋低垂着,冷眼人一瞅,就知道篓子是他捅的。
武大庆上前叫了一声:“武叔张叔,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武刚把手里烟袋锅子别在后腰上,脸色很难看:“其实也不能全怪齐天,他当时肯定是好心,但好心办了坏事,打到人了。孩子也吓坏了,回到队里就主动找我和你张叔承认错误。”
这时,小护士帮郭旺把伤口里的弹头取出来,跟张连文带来的土炮铳一核对,弹头丝毫不差。
弹头血淋淋的,齐天小脸都吓傻了,腿也抖的像个筛糠。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当时林子里还有些暗,影影乎乎我就看到两个黑影要往这个大哥身上扑,我想也没想就开了一枪,谁知道黑影一闪就没了,这位大哥倒是叫了一声。”
“当时我确实吓傻了,我怕他开枪反击,这才没有解释逃回去。”
“不过我倒不是不想承认错误,第一时间就找到武大队长,第一时间过来承认错误。”
怕对方不信,齐天声音几近哭声:“我当时真的眼花了,谁知道打的真是人,不是野猪。”
武大庆对齐天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如果对方要是撒谎,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听出来。
但他也是武家沟的,如果他积极表态,想必郭旺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他求助的看向龚彪:“龚科长,这件事您给论断论断。”
龚彪跟武刚打过交道,自然明白武大庆意思。
“人自然不能白打,公了还是私了,钱你们大队总要赔给人家吧?”
有这个话起头,武刚立即回应道:“是是是,该怎么赔就怎么赔,钱我们我们大队先替孩子出,别影响两个大队关系就好。”
郭旺那边见武刚这边一心求软,立即狮子大开口道:“耽误的工分、调伤的营养费,还有那头野猪,他要是不朝我开那一枪,那头野猪我肯定就打着了,那头野猪至少400斤,毛猪按照一斤八毛,你们就给350!”
“350?!”
“账哪有那么算的?!你要是打飞机我还给你赔架飞机啊?!误工费和营养费一共15!多一分我们公社也不出!”
武刚也是火爆脾气,抽出烟袋锅子,蹲在抽烟袋锅子,直接不理他们了。
都是庄稼人,对方脾气也不好。
见武刚尥蹶子他也尥蹶子:“一共350!你们不赔也得赔!反正我们郭旺是你们大队人打的,你们大队要是不同意拿钱,咱们就经官!”
“我们就告到公社去!私自用枪,到时候你们大队流动红旗肯定没了,吃不了兜着走!”
武刚不干了!
“经官就经官!我们大队流动红旗没了,你们大队也不能好!私自用枪,到时候扣你们大队工分!你们大队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把你们淹喽!”
他们这边吵的欢,小护士那边不干了。
“我说几位老乡,你们想吵去外面吵去!这里又不是法院,你们要是再在这吵吵,影响我们救治病人,就算你们不经官,我们医院也打电话报警。”
龚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