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两把大榔头的关伏志,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唉,单四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梦游了。他要是跟池隶大方点混在一起,弟兄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反正当了贼寇,无非是谋些钱财和女人。
可四哥坏就坏在,他既不跟池隶那帮家伙掺在一起,又不想收拾了池隶他们,着实让弟兄们有苦难言。
是呀,装清高就大家一起装呗,不就是不做些狗鸡摸狗的无耻勾当,忍一忍手瘾也就过去了。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去呀?”
任由额头上这几滴汗水滑了去,单祝心知肚明地看向了关伏志。
像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单祝本是有能力彻底解决,这些窝里斗的破事,可他又显得无能为力。
池隶不能动,季敖更加碰不得,起码单祝身为惊云寨曾经的大当家,是这么为弟兄们着想的。早知有今天这事儿,当年他就不应该让池隶踏足惊云寨。
但那样子一来,惊云寨就得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威胁。
“四哥,是不是我把你打晕了,你就能够好好地歇停一晚?”
握着锤柄的力气更重了些,关伏志也不怕惹得单祝生气,很是认真地说出了这样子一句话来。
他不明白四哥这么些年来,究竟还有没有把他们当作兄弟来看待。有事情说出来,大家商量个对策有何不可,非得一个人死命扛着嘛?
大不了烂命一条,一块死了个痛快。
“你能办到再说吧……”
重重地将这一条,生了蟒皮的长棍砸了下来,单祝不怒自威地看着关伏志。
自认比季敖输了一筹,但单祝可没认为自己在修为上,会输给关伏志。大家都是背了一身债的人,讨债的人没有跑来,他们又互相给对方买起了债。
这个债实在太难受了,难受到单祝就算牺牲了自己,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也许,真是他害了他们。
“那兄弟我,就只好多领教你几招了!”
二话不说,关伏志真往单祝的脑门上追了来。许是他这满腔的战意,感染到了这俩锤子,惹得它们泛起了些让人难受的光芒来。
哐当一声,关伏志左手先上,击在了单祝的这条棍子上,吓得临近那些尘土往两边跑远了些。
他这一把锤子少说也有个千百来斤,却也无法让单祝往后躲退一步。饶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多少本钱来赢单祝,但关伏志就是想要来搏一搏。
兴许小钱没输光,倒赢了些大钱。
只让这蟒棍和关伏志的锤子接触了一瞬间,单祝顺势踢脚上前,将这些从锤子上借来的力道,转化为了棍子突袭的动力。
一棍上前,他没有瞄准关伏志的命脉,而是让棍子戳在了关伏志回防的右手大锤之中。
身形微闪,单祝不等关伏志再有所防备,又是一招往人家的肩膀上砸了来,想让关伏志先歇一歇,不料这小子力气不小速度也不慢,还用双锤来挡下他这一棍。
推搡开了这具没用的尸体,妙白珏独身一人踏上了,这个异常平静的走廊。
季敖就在这屋子里!
激动地遏制住了,自己这微微颤抖的手,妙白珏小心翼翼地走了来。每往前走一步,他就努力地想着些奇招怪式,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够把季敖给宰了。
此时的山脚下,是否有人和他持有同样的心情?妙白珏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要害一个人,首先得让人察觉不到你要害他,否则就已失败了一大半。”
端坐在这床榻中的季敖,眼睛都不舍得睁开一下,就已听到了些奇怪的呼吸声。
从那些呼吸声中,季敖听出了此时,正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满身邪气地往他这屋子里走来。
经过这些天的耐心调养,他身上的伤早已完好如初,怎惧任何一个敢来挑战他的小孩子。
若不是妙白珏来了,他还打算歇一歇,然后到惊云寨那后山去走一趟呢,也好重温一下当年的那些旧梦。
“总长大人果然有些意思,这么多年不愿出现在我们面前,该不会是偷偷躲起来,修炼什么不世绝学吧?”
停下了脚步来的妙白珏,仍不觉得季敖有多可怕。他的可怕,季敖还没见识过呢,怎能就此评论孰强孰弱。
前一会儿,妙白珏还觉得这屋里屋外风平浪静。眨眼间的工夫,屋里头突然袭出来了一股劲风,将这屋子和廊道给摧成了齑粉。
“哈哈哈……”
兀自端坐在半空中的季敖,睁开双眼一看,眼前之人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不由地狂笑出声。
想当年,他在妙白珏这十八九岁的年纪,那也是怀揣了不少傲气,认为天底下没几个像样的高手,有资格同他一战高低。
欣赏之余,季敖还是很生气的。他不是在生气一个剑神宗的臭小子,胆敢跑来打扰他,而是生气这小子提起了些,不该提及的事情,那就是暗灵盟第五军!
那个本该专属于他季敖的第五军,却在一夜之间,被寇若生那龟孙折腾成了个狗样。
“切……”
一掌剑气凝聚而来,妙白珏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