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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星月楼(1 / 2)

跟着小二辗转数层,到了顶楼。

卞大人此前从未到过这一层。

顶楼格局考究,装置典雅。

空旷开敞的空间里,除了楼梯,就是一株古松盆栽盘根交错,根茎虬节。

还有沿路而立的宫灯,照亮整个走廊。

与其他楼层不同的是,星月楼的整个顶楼竟然只有两个包间,且相隔颇远。

脚步才一迈上顶层站稳,耳边的嘈杂仿佛就被隔绝在了身后。

这一层燃着杳杳熏香,带着禅院和凛冬的清澈。

卞大人跟在小二身后。

小二轻轻敲了敲南侧的包间,将卞大人让了进去。

门在卞大人的身后关上。

室内宽敞明亮,宫灯交错,幔帐林栉。

一道四折山水屏风将内里空间遮挡,卞大人小心翼翼,眼神试探地绕过屏风,窗前独坐一少女。

眼前景象令卞大人颇感意外。

此前卞大人设想过许多可能性,想来想去都是德高望重的男子,却没想到在顶楼等着他的是如此曼妙一少女。

那少女迎着窗外,似在看着晋河上的来往船只,抑或星月楼下繁华的车水马龙。

微风将她的发丝吹动,令她单薄的肩膀更显脆弱清冷。

少女身旁搁置一顶兜帽,令人对其主人的身份浮想联翩。

只是少女的十个手指都被包扎了起来,似乎是受了伤。

难不成是受了刑?

卞大人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

意在提醒对方,他的存在。

女子转过脸来,卞大人揉了揉眼。

“卞大人,请坐。”

沈星渡伸出包裹着纱布的手指,指了指隔着矮几对面的蒲团。

“您这脸上的伤……是我父皇弄的?”

卞大人半晌才尴尬地摸了摸红肿未退的半边脸颊。

刚刚在楼下又饮了酒,血气运行起来,脸上的伤不仅没能消肿,还火辣辣的越来越疼。

藏都藏不住。

只好耷拉着肩膀,颓丧地为自己辩解:

“圣上因沈府遇袭的事而震怒,我这也是无妄之灾。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沈家的财力上到六层都难。

这位说是公主,实则不过是沈家嫡女,怎的如此财大气粗,包下全京都最贵的包间,就为了见他一面?

还在便条上说她知道沈府一案歹徒的去向?

卞大人酒醒了一半,满心疑窦、动作僵硬地坐到了沈星渡的对面。

伸手摸了摸自己因查案而长出靑虚虚胡茬的下巴。

心想自己三十有六,成亲已有十载,委实与那雁将军的风华绝代比不了一点。

更加狐疑的看向沈星渡。

沈星渡避开手指尖,只用中间那一节手指的力量,捧起桌上茶壶,亲手为卞大人倒上一杯。

微笑着说:

“卞大人,喝些茶,先醒一醒酒气。

我与卞大人有要事要谈。

醉着可不行。”

卞大人脑子里如塞了一团乱麻,乖顺地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忍不住舒展了眉眼感叹道:“真是好茶啊!”

沈星渡脸上绽放笑意,随口称赞:

“卞大人真是好品位。

这是今年的青凤髓。

今年福州一带几场铁飓下来,茶农损失惨重,又赶上春天沉了两艘大船,船上运的都是给宫里送的青凤髓。

经此一遭,青凤髓一下子水涨船高,千金难换一钱茶。

就是父皇也不够喝的。

卞大人有口福了。”

卞大人目光一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刚刚喝空的茶盏。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看,手中茶盏,釉面油润,光泽温和。

根根兔毫纤毫毕现,黑金的配色层叠晕染,竟然是一盏难求的兔毫盏。

且不要说这千金难求的青凤髓,就是这兔毫盏也是价值连城的真宝贝。

沈星渡从蒲团旁边取了一包茶叶。

推到了卞大人面前。

“这包青凤髓是送给您的。”

沈星渡笑得娇美可人,不谄不媚,怎么看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如此贵重的茶叶,就这样用草纸随意包着,草绳简单绑了十字结,就像随手送给友人一样给了卞大人。

卞大人看看茶叶,看看沈星渡,目光逡巡,终究没有伸手。

“这茶叶实在名贵,下官无功不受禄,不敢收公主这么大的礼。

还请公主明示,请下官上来有何事要谈?

非要用沈家案子做借口?”

“听说圣上命您三日内破案,您可有了应对?”

卞大人一听,放下手中茶盏,身子向后坐了坐。

原来是来试探案子进展的,卞大人毫无进展,只得咬着牙打谎。

“此事牵连甚广,即便是公主殿下,下官也不方便透露。”

沈星渡扬了扬眉毛,举起茶盏小啜一口,又心满意足地将茶盏放下。

“我原想着,若是卞大人实在没了办法,我这儿倒是有一条路给卞大人走。

若是卞大人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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