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深夜，今晚有些乌云，夜色很黑得浓稠，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沈羡门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快步回去。
蒙眼的白缎湿透了，沈羡门没有再系上，就这么抓在手上。
突然，黑暗中有什么声响，沈羡门脚步不停，手悄悄放在了刀上。
白衣广袍翻飞，遮住紧绷的身体，沈羡门右手紧紧握着刀柄，最大程度感知四周。
下一秒，破空声传来！
沈羡门猛地闪身翻转，避开危险，同时刀已出鞘，身子还在半空中，刀已经向后劈去！
白光闪过，紧接着，“铮——”的一声，撞上了来人的武器。
是一把刀。
刀刀相对，来人的刀被砍断，刀尖飞出去，插在了十米开外的地上。
那人握着剩下的半截刀，来不及感受着虎口的痛麻，脚尖一点飞身要跑，眨眼间掠出数十米。
沈羡门速度比那人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那人身后，足部发力跃起，挥刀劈向鬼面。
下一秒，鲜血自那人脖颈处喷涌而出，洒在沈羡门的白袍上，又慢慢滴落。
那人的头颅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出几米，身体就着奔跑的姿势倒下。
夜色很深，有风呼啸而过，卷起沈羡门仍旧纤尘不染的白袍。
沈羡门站得笔直，左手缠着白缎，右手握着刀，鲜血汇聚到凹槽上，逐渐被吸收隐没。
眼睛半阖，灰白的瞳孔无神，沈羡门的脸被溅了一滴血，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无比妖异。
从发生到现在不过三次呼吸，沈羡门还沉浸在挥刀的感觉中，下一秒强光袭来，四周都被照亮。
沈羡门掀起眼皮，直视强光，对上了赶来的二月红和张启山的视线，远处的二人下意识颤栗。
四周涌出十几名穿军装的人，团团围住了地上的尸体和沈羡门。
“羡门！”
“沈先生！”
周围的兵留了一个缺口，张启山和二月红快步赶来。
张启山拧眉扫视一圈，蹲下检查尸体。穿着女装的二月红赶忙检查沈羡门安危。
“和光？”
二月红发现沈羡门身上没有伤，但还是紧张地看着他。
和光有些不对劲，太冷漠了，太妖邪了……
沈羡门眨眨眼，恢复如初，对着二月红笑了一下：“我无事。”
……
一行人去了张府。
沈羡门坐在沙发上，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又是清冷的仙人模样，让人怀疑他是怎么一招杀人的。
“那个人就是鬼面，我先前与你说过的，”已经脱下女装的二月红端坐在对面，抬手制止了要来泡茶的张家亲兵，亲自上手，动作行云流水，“会功夫的美女不好找，我就打算亲自去了。”
“沈先生，您的刀盒。”
一个穿军装的人抱着刀盒过来，沈羡门接过，把刀放进去，放在脚边。
二月红：“……两个人盯一条街，本来是在另一条街上的，结果我们那里没人。临近的只有你那条街上有人，就是你……虽然你是男子，但我们想着万一呢？他……”
“果然，鬼面还是想抓你。”
沈羡门坐着不动，没什么反应，精致的脸完全暴露出来，溅上去的血已经被擦掉。在一屋子人，包括张启山看来，都显得出尘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