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公平的,
掌握命运的人永远站在天平的两端,
被命运掌握的人仅仅只明白上帝赐给他命运!
——
复仇前夜,我独自站在房间当中,对着眼前的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桌子上,摆着那把我从山城带来的格洛克手枪。
那是我最后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肚子上的旧伤口,在隐隐作痛,脑袋里的回忆,在慢慢浮现。
来自地狱的孽火以罪恶为燃料,在蓉城熊熊燃烧。
来自青春的烈焰以复仇为火种,在蓉城蓄势待发。
我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渐渐分裂出好几个我来。
他是童年悲惨,任人欺负的苟旦。
他是身世不凡,忍辱负重的沈墨!
他是落下悬崖,报仇雪恨的辛巴!
我知道,这些人,合起来,组成了现在的我。
3个灵魂,1具身体。
在天明时刻,我们将融合1体。
组成1个,完整的,完美的,无缺的我!
——
清明节,是用来祭奠死去灵魂的节日。
早上的蓉城,被蒙上了1层悲伤的雾。
兴奋得1夜未眠的我,终于起身,将格洛克手枪别在腰间,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裳,我的嘴角长出了1丝胡须,额头上竟然冒出了1撮白发,看上去更为沉稳老练。
虽然我还不满2十岁。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林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墨,大家都准备好了。”
我深深地吸了1口气,1场跨越两代人,来自十多年前的复仇戏码,即将上演。
十多年前,周正举枪射向张义的那颗子弹,几经回旋,穿过空间和时间,也终将射透周正自己的额头。
“走吧,去了结这1切吧。”
我轻叹道。
推开木门,沉重地走进了复仇的最后1段路。
龙腾饭店门口,我们兵分两路。
龙儿,雅洁雅纯3人,先去殡仪馆做好准备,马成功已经提前跟我们打好了招呼,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早已放假休息。
剩下的我,林啸,鲁力,还有沈念,来到了漆黑的迈巴赫面前。
车内,我跟沈念坐在1起,黑暗的迈巴赫,在公路上尽情地咆哮着,如同1道阴影,载着我们,在最后1段复仇之路上穿梭着,狂欢着
路边闪过的虚影,化作记忆,不断地在我脑袋里上演着复仇曲目。
沉重的气氛,让车内的我们,说不出半个字。
林啸突然打开了车内的音响,似乎想缓和1下心中烦闷的情绪。
1段躁动的摇滚乐笼罩在车内。
那是“丝绒公路”的《青春是把上了膛的枪》。
歌词:
独自走在这世间,没有牵挂,也丢了信念。
和每个被遗弃的孩子,1样充满危险。
为何世上那么多的爱,都掩盖着伤害。
为何年轻的你要承受,那么多的无奈。
你奋力地想要摆脱,可这样的生活,
却停不下来
——
白色的花圈,冰冷的尸体,闷热的焚尸房,组装成了——殡仪馆。
复仇的终点,终于来到眼前。
林啸跟鲁力2人迅速下了车。
1旁心情激荡的沈念,不断地抖动着双腿,神经敏感地观察着4周的1切。
“龙儿,雅洁雅纯,看着殡仪馆的后门。”
“鲁力跟林啸,在殡仪馆的大厅。”
“沈念,我们两个留在车内,等待着周正的出现。”
3道防线,如同3张大网,等待着周正这只迷失在罪恶里的乌鸦。
清晨白色的冷雾,透过车窗钻进车内,缠绕在了沈念的身体上,他本就紧张到发抖的身体,变得更为颤抖了。
我将手,放在他的后脖子上。
“你怕了吗?”
“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跟我1起行动。”
我又回忆起,昨天晚上,沈念突然起身说要跟我1起抓捕周正。
沈念捏紧了拳头,侧头看向了我。
“苟旦,你把我当兄弟,作为兄弟,就得分担你的压力!”
“沈临风也算是我半个父亲,所以抓捕周正的活儿我也想参与。”
我看着沈念,欣慰地笑了笑。
虽然他这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但有他在我身边,却觉得安心了许多。
“沈念,你知道吗?”
“沈临风在临死之前,给我起了个新名字,跟你1样,也姓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朝着沈念说起了这件事。
“那个名字叫沈墨。”
“黑白为墨,他告诉我,永远不要非黑即白地去看待任何1个人。”
“以前的我太傻,以为周正就是绝对的白,我未怀疑过他1丝1毫,可愚蠢的我,也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了代价。”
我们两兄弟,坐在跟沈临风1样的迈巴赫车内,回忆着过往。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