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来不会小看了任何一个有信仰的对手。
在这个极其现实的社会里,能保持自已的信仰,就跟保持自已的贞操一样难。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沈墨是个怎样的人。
蓉城的市民们说他卑鄙,出卖了自已的亲生父亲,然后上位。
又有人说他邪恶,是蓉城幕后的毒贩老大,现在都还在逍遥法外。
极少数的人觉得他是被冤枉的英雄。
理由是,他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做过一件坏事。
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妈妈都抱着同样的好奇心。
这个人,注定对她有着巨大的影响。
夜晚的道观,极其安静,只有风声在耳边轻轻呼唤,忽闪忽闪的煤油灯,在屋内摇曳不断。
妈妈跪坐在一个古老的神像面前,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她的内心却波涛汹涌。
踏踏踏——
直到身后,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妈妈才缓缓睁开双眼。
煤油灯的光影,将她的影子映衬得无比巨大,占据了屋内的半个空间。
沈墨看见这女人宽厚的背影时,第一反应是吃惊。
并不是因为妈妈那巨大而少见的身材。
而是他从未见过如此虔诚的身形。
她只要一跪在神像前,就好像能与神明对话一般。
身上带着一股超脱尘世的威严。
“女居士,道观里,不留宿女人”
三风道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连他也被妈妈那庄严肃穆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妈妈双手合十,朝前方的神像深深地叩拜了一下,然后缓缓起身。
她站起来的时候,一旁的影子直接将门口的三人给遮蔽住了。
就连三风道长,也很少见到如此雄壮的女人。
众人的心头,免不了一阵吃惊。
“说什么修道之地”
“却还做世俗之分”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来。
眼神快速地在门口的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番。
最终,她的目光锁定在了沈墨的身上,这个邋遢的男人,跟照片上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
“呃”
“修道之地是没错,可男女有别,不是世俗,是天生的“道””
三风道长继续解释起来。
虽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这么雄壮的女人产生那种异性相吸的想法。
但规矩就是规矩。
道法就是道法。
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凑合在一起,就是容易出问题。
不利于道观内的清净。
“哼~”
“你们还真是没有怜悯心。”
“真就舍得让我一个弱女子,在寒风中度过冷夜吗?”
妈妈的话中带着几分戏谑。
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单单论身体强度的话,她的身体素质,强过大多数男性。
三风道长也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来历不是那么简单。
她跟沈墨不一样,眼里并不迷茫,也不忧郁,而是带着一种极其明确的目标感。
是那种,在生活上,活得十分果断的目标感。
自已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如果说,这个穷道观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那只能是自已身旁站着的沈墨了。
只见三风道长瞅了瞅一旁的沈墨。
嘴巴微微说道:“喂,似乎是来找你的。”
沈墨一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开玩笑的吧,我压根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她,但她肯定认识你。”
“自已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外边欠了什么情债。”
三风道长再次提醒起来。
沈墨听见这话,感觉比被冤枉了还要委屈。
他抬头打量着妈妈那壮硕的身躯。
自已即便是再饥渴,也不可能跟这样子的女人产生情愫吧?
“你少恶心我了”
“肯定是来找你的!”
沈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摆了摆手,坚决否认。
不料这句话刚刚说完,妈妈就主动看向了沈墨。
“我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你是个很复杂的人。”
“我想,从某种程度,我们是一样的人。”
沈墨愣了一下。
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神的确是在盯着自已看,的确是在跟自已对话。
他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请问我们认识吗?”
他很确定,自已过去的回忆里,并没有捕捉到关于这个女人半点踪影。
他们不认识。
但这个女人却对她很熟悉。
“这重要吗?”
妈妈冷笑起来。
“这不重要吗?”
沈墨好奇起来。
呼——
门外的冷风吹打在沈墨的背上,凉飕飕的感觉,使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旁的烛火闪动,屋内的气氛顿时骤变起来。
彭——
只见眼前那巨大的身形,猛地从自已眼前消失,腰部传来巨大的推力。
低头看去,才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