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是没有食不语这种规矩的,饭桌上只听见沈悦和明汐叽叽喳喳的,说话都能忘了吃饭。
沈悦说了下在侯府的情况,也顺便提了张怡情想嫁祸自己的事儿。
明汐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恨恨的说道,我都不敢认你了,怎么做到的,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说笑?
如果是我,不闹他个人仰马翻,就算我熊。
沈悦无奈地看着她道:“何必呢,先护好自己再说,他们不值得的。”
明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陆尘州也不值吗,之前你那么喜欢她,心心念念都是他,你怎么忽然……忘记了吗?
张怡情不要脸,横插一杠。
要是我,一定撕了她的脸,再让惊蛰和谷雨把她打出去。
本来就是跟着人私奔来的不值钱的下贱货,凭什么还敢想好事,还真就被提成姨娘了?”
沈鸿笑着拍了拍明汐的手,塞了一小块鱼糕到她嘴里,道:“做的鲜嫩,你尝尝。”
明汐拉开他的手,继续说,沈鸿笑看着她,道:“有你这样教导自己小姑子的吗?
本来劝还来不及,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闹起来,弄的侯府乌烟瘴气的,谁又能讨得好呢。
再说,就悦儿那性子,又怎么是那姨娘的对手。
还是远远的躲开,再谋其他为上策。”
明汐越发生气了,道:“那也不能一口气抬了四个妾啊,还都放在了陆尘州的院子里,这……都便宜了那些……
他们侯府这是娶媳妇吗,这明明是……”
看到沈鸿看着自己,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却又忍不住嘟嘟囔囔地道:“如果是我,一定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一个也不留下!
我就是生拖硬拽,也要把那个陆尘州拖到我房里去……”
沈悦正喝着鸽子汤,被明汐的话一口汤呛到了气管里,立刻伏下身子,搜肠刮肺的拼命咳嗽了一阵,这才缓过气来。
哭笑不得地指着明汐道:“好嫂子,这种话都敢说出来,真的还得是您了。”
沈夫人也听得忍不住暗暗摇头,唉,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太把自己儿子放在心尖尖上。
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站在儿子的立场上,这样多半还是利大于弊。
只是,过犹不及的道理,还是没堪透啊。
就说儿子身边的那两个通房,叶欣和叶在,自己用了几年的时间,千挑万选出来的两个丫头,又看了好几年,这才开了脸,放在儿子身边。
模样、性情自是不必说,只是这个诸事妥帖、敞亮大气,就深得自己的心,凡事从大处着眼,再没有那些挑三窝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只一心一意的伺候鸿儿。
培养出这样的通房大丫头,是很费心力的,还不一定能碰到,也要看运气才行。
叶欣和叶在两个,也是因为是府里的家生子,从会走路就在主院伺候,忠心、规矩都是一丝不错的,这才入了自己的眼。
不曾想,汐丫头来了以后,没几天,就找了个错处,把她们送到自己这边来了。
最后,到底还是自己忍痛,远远的把她们打发到了临城的铺子里,这才消停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两个人。
亲家母也曾专门跑过来,特地为了这件事拎着耳朵嘱咐,切记要有容人之量,不然以后有的磨。
男人,你看的住人,还看的住心吗?
将来你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老这么样,这像什么样子。
明汐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也同意把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再抬上来,给泓儿放在院子里。
那两个丫头,倒也是魏夫人仔仔细细挑选出来的,专门跟着汐儿过来,就是为了准备以后开了脸,伺候泓儿的。
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她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估计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泓儿的房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成了真真就和老爷一样,下值就去她的院子,就像平常人家的夫妻小两口一样。
但是,泓儿又怎么能和老爷比呢?
老爷从小是在市井长大,所思所想与世家子弟完全不同,又从小欠缺来自家庭的温暖,所以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庭,尝到了这种温暖和踏实,精神上,对自己的依赖就变得尤为深切。
而且老爷能走到今天,也多倚赖镇国公府的扶持,就是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为他谋划打算,从未想过其他有的没的。
即使这样,自己也顾忌着名声,也担心流言蜚语再影响了夫君,所以硬是做主把自己的陪嫁丫头提了上来两个。
而,虽然一直没有庶子庶女出来,老爷其实,也是会去她俩的屋子的。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就像吃饭,只吃一种口味,时间一久,肯定就够了,那么,就想要再换种口味了。
好在这俩个姨娘,也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即使现在被抬了妾,也是在自己面前大声不敢出的,只要来了正房,自行就要站规矩,自然的伺候自己。
这些,在她们的意识里,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两人甚至比对着讨自己关心,以求心安。
在她们心里,自己的态度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