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辰为自己的无知而抱歉，为看不清这个世界的土著而抱歉，经历过信息爆炸，见证过无数人类脑部作品，见识过钢筋水泥钢铁城市的自己，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那不再为某个东西而感到震撼的心脏，再次被上了一课
一座巨大的地牢，或者说是一个不像是人类能够弄出来的奇迹，就在这个不起眼的要塞之下，镶嵌着奇怪的，能够发出白炽的灯光的玻璃镶嵌在墙壁中，照亮这个足足有五十多米高，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角斗场
是角斗场没错，头顶上是一幅巨大的油彩画，足足有百十来平方大，油画用最极端最能够冲击视觉的色彩，画着一群奇怪的，有点涩情，有点暴力的画
赤裸着的女人们，张大了嘴巴在呼喊着什么，而在她们的周围，则是一群长着角的生物，他们拥有人类的身体和皮肤，但是头颅却是羊或者牛的头颅，这些看起来像是野兽人的生物，用最夸张的姿势和女人们做着不可描述的画面，如果说这些牛头或是羊头还算是在碳基生物的接受范围内的话，那么和半人马搞的就有点超出大纲了
油画在灯光的反射下，非但看不出淫靡和暴力，反而有种令人肃穆的感觉，可是这违和的表象和这油画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像是能够融和的东西
如果说这个地下角斗场的天花板是神圣且淫靡的艺术物的话，那么角斗场中，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地面，几乎全部被干了的血液染红，如同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在这血液地毯之上，断了的肢体，破碎的甲胄，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半的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无不冲击着人的三观
“队长，不对劲，那个油画是会动的”
顾清影紧紧的靠着李子辰，不安的看着头顶的油画
“会动？为什么我只能看静图，你却能看视频？细嗦一下”
李子辰想驱散一下这有点压抑的气氛，可是顾清影却紧紧的将头埋到自己的胸口，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有比这个爱噶脑袋的杀才还可怕的东西？
“那些女人全部生下来长角的怪物，可是她们是被剖开肚子从里面取出孩子的，就连他们的尸体，也被刚刚出生的怪物吃掉，这到底是什么？”
李子辰望着头顶的油画，眉头越皱越深，老乡们的眼睛能够夜视李子辰是知道的，他们本身就是巫师的魔法造物，只不过不知道以什么原理把他们的灵魂拉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们虽然和常人一样，但是他们又和常人不一样
“别怕，鬼作祟就扬了鬼，他妈的你都尸山血海过来的人，还怕这个？等咱们逃出去了，我带你把这玩意扬了”
李子辰的话语刚刚落下，一阵喃喃之声从身边的流浪者们嘴中响起，李子辰看着这些人如同丧尸一般，跌跌撞撞的往下面的角斗场中央走去
突然，李子辰失去了顾清影的身影，也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一片朦胧的空间之中，李子辰发现自己似乎站在云巅之上
“此刻万籁俱寂，风儿平息，
野兽和鸟儿都沉沉入睡。
点点星光的夜幕低垂，
观望，思索，燃烧，哭泣”
喃喃的唱诗声响起，只不过对于李子辰来说，许多词汇听不懂意思，但是依然让李子辰有种想要躺展的冲动
“回答我三个问题，你便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喃喃的唱诗声缓缓的变成一个清零的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对李子辰说话
“你问吧”
“天上的星星有多少个？”
“九千九百三十八亿三千五百七十二万四千零五百的九次方”
“”
询问的声音似乎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出声
李子辰等的有点不耐烦，这他妈的破地方又是幻境又是地牢的，到底在玩什么啊
“不对，你说的不对”
“那你他妈的就说说有多少，来来来你给我个答案”
“”
“第二个问题，天有多高，海有多深？”
女人的声音卡壳了一会儿，似乎是死机重启一般，隔了好一会儿缓缓问道。
“天是存在的吗，你看到的天空只是宇宙而已，你自己就身处宇宙之中，天就在你身边而已，不高，贴着你的头皮，或是在你脚下，至于海有多深，你问的是这个世界的海还是其他世界的海，你问的是宏观的”
“问答通过，年轻的冒险者，说出你想要的东西吧，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不论是金钱，女人，荣誉，还是无尽的生命，超越一切的力量”
女人主动结束了问问题的缓解，如同一个勾引涩鬼的女郎，不断地诱惑着
“那么，代价呢？”
“代价不，不需要代价，释放你的压抑，追求你的欲望，一切你想要得到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快说吧，年轻的”
“你出来吧，你的这幻境太拉跨了，需要什么直接和老子说，咱们未尝不能谈一谈”
被李子辰打断了的女人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眼前的幻境缓缓的消散，一个漆黑的地牢之中，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静静的坐在地牢外的椅子上，在她身后的牢笼中，是一个个呆滞的牛头人和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