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丁闻着往鼻子里钻的烤肉味道,肚子不可抑制的发出反抗声,但是从胸口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疼痛以及手腕上的束缚,让他放弃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是萨斯新德,西德利男爵领的一个农民,这些该死的强盗,他们冲入我们的领地,杀死了我们的领主,并对他施以血鹰之刑[注:血鹰,将人的背部剖开,打断肋骨取出肺展开形成翅膀状的残酷刑法]
保护我们的领主和骑士全部被杀死,我的两个还没有长大的弟弟被他们杀死,我的父亲更是被取下头盖骨做成了碗,这些魔鬼,这些”
一个被维京人掳走的奴隶,站在一处高台上,大声的哭诉着维京人的暴行,说道愤怒之处,更是难过的哽咽着,而在下面麻木的奴隶们,此时群情激愤,一个个将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与愤怒掏了出来,在李子辰的授意下,一个个诉说他们的苦难
那些最凶残,最反人类的维京人,被五花大绑的赶到高台,奴兵在李子辰的示意下,将鞭子递给那些被维京人捕捉的奴隶,这些奴隶排着队,提着鞭子在维京战俘身上肆意的发泄着,怒吼声,哭诉声,惨叫声,人类最大的恶意显示的淋漓尽致
等五十多个奴隶们发泄完了情绪,五个维京的倒霉鬼被活生生的鞭打致死,群情激愤的奴隶们,看着那个将他们解救出来的黑发人,砍下这些杂碎的脑袋后,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
顾清影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场面,看着这场戏剧的主导者,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吃着烤肉,“你煽动人心,是打算收编这些被维京人掳掠的奴隶嘛,只是根据我的了解,他们都是信教者,和咱们的习俗相差很大,他们不会满足于惩戒这几个维京人,若是他们要挟你惩戒其他维京奴隶,你怎么办?”
听到顾清影的询问,其他几个老乡不约而同的担忧的看着李子辰,显然,在他们眼中,这些个子高大强壮的维京奴隶可是绝佳的打工人,要是都被杀死了,这不就白来了嘛,更何况,煽动人心简单,安抚人心难
李子辰笑了笑,“咱们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也不是救赎他人的神仙,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强盗,是土匪,干的事情和那些维京人没有什么不同,咱们是坏人,坏人还能被道德和民意裹挟着?”
李子辰看着老乡们疑惑的眼神,将烤肉递给卢泓庆,随后站起身来,按着刀柄往高台上走去,原本哄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维京的战俘们不安的看着这个魔鬼,而被维京掳掠的奴隶们,则是热切的盯着这个男人
奥斯丁听着周围同伴粗重的呼吸声,现在,是决定自己这些人的命运时刻了,就像他们曾经决定别人的命运的时候,只是,奥斯丁实在难以想通,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的头发扎着发髻,和奥斯丁所见过的任何国家的人都不一样,很像是那遥远的钦察克人,他们的力气媲美那些野兽人,他们的精美甲胄防御力惊人,仅仅六七个人,就将维京武士们如同牛羊一般宰割,即便是奥斯丁这般,拥有魔法能力的魔剑士,也招架不住他们
奥斯丁看着似乎是他们领袖的男人走到高台上,看来,自己的征程,就到此为止了
“你们这些下等的蛮夷们,不论是维京的战俘,还是被他们掳掠的奴隶们,我想,你们是时候冷静下来了,我们来自大明天朝,因为维京人在我们的下游肆意的捕杀我们的鳄鱼老邻居,我们想要和他们谈谈,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维京人,只喜欢打人,不喜欢讲话,所以,我们用拳头和他们交谈一番
至于你们,你们这些或是萨斯新德的农民,或是来自吸血鬼伯爵领的血奴,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在这里,你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奴隶”
原本兴奋着的奴隶们,都脸色变得苍白,原本以为会得到解放和救赎,没想到依然是成为奴隶
李子辰让准备抽刀子的老乡们不要妄动,看着似乎想要反抗的奴隶们,继续说道:“怎么?你们觉得现在反抗,就可以获得自由?维京人入侵你们家园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维京人杀害你们父母兄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就因为你是女人,就因为你是青壮,你们就觉得苟活着未尝不可以?
现在还苟活的你们,想要从我的这里得到什么?你们那被践踏断了的脊梁,你们那从未拥有过的尊严,你们那飘渺的自由?”
奴隶们都沉默下来,眼神再次变得麻木,是啊,要是当初能够拼命,要是当初不惦记着逃跑,要是当初不再恐惧,那么,即便是死亡,似乎都要比这苟活着的好,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农奴,血奴,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女人是生孩子的工具,男人是制造食物的工具,在哪里不一样呢?
“你们依靠那飘渺的神明,你们祈祷你们的领主,你们渴望着改变的命运,你们祈求敌人的怜悯,但是,你们何尝想过,一切都靠自己呢?一切等着别人来拯救,一切等着神明来救赎,你们害怕枪打出头鸟,你们害怕失去一切,你们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现在,你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我来给你们做主呢?”
“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
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瞬间打破了李子辰的独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