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人,干过什么缺德事?怎么死的?”
“老子斯四川滴,缺德斯,多了去咯,偷过鸡,摸过狗,还囸过他仙人板板!咋死滴?当然斯囸妈卖批战死滴!”
“在哪战死的?”
“哪里?当然斯浑河,那个龟儿地方,和那些龟儿辽东军,我囸他先人!”
“就斯,就斯,鬼差大人,那些鞑子和那些关宁军,浙军,你们可得好好囸他马批,那些龟儿他妈滴坑死老子咯”
听着这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问候语在这衙门大厅之中,认亲的认亲,骂娘的骂娘,陷入这些新来的老乡死的有点憋屈,用野兽人的尸体和腐化矮人的尸体召唤的老乡,这次足足有六十四个老乡光临,有点冷清的兴汉堡顿时热闹了起来
“所以,你们都是在浑河之战中的白杆兵?”
李子辰将所有人的信息登记完,这才看着这些桀骜不驯,把衙门大厅搞得乌烟瘴气的兵痞们,不论是浙军,辽军,还是白杆兵,都是明庭善战的军镇,但是在战前,川浙两军驻扎在通州时发生火拼,在城区内枪炮对射,双方死伤遍地还炸毁民房无数,直接惊动了明廷。
浙兵又与驻防当地的蓟辽兵大打出手。本来应该同进退的部队,三方各有任务,川军却先暴走,留下浙兵及辽兵不管,携带白杆及弓弩北上,白杆兵抵御了多次八旗的冲击,击杀八旗二三千人,体力逐渐不支,但浙兵在此情景下却纹丝不动,在第四次冲击时,白杆兵精疲力尽才全军覆没。
而辽军看浙兵不支援白杆兵的热闹,当八旗解决完白杆兵打浙兵时,辽兵因从刚刚重建的蓟镇分来与浙兵也是旧仇,也不管浙兵。因此造成了清军各个击破的局面,而这场战争,大明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元气
“好了,现在,在这边领取你们的衣物,之后会再给你们分配土地和房屋”
李子辰大声的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可是不知道是方言难以沟通的问题还是这些兵油子就是这样,看着这个所谓的衙门只有这个还未加冠的小孩和旁边一个啃着窝窝头的女孩,哄闹嬉戏着
“伊芙琳,关门,放老顾!”
咱老李嘴笨,只喜欢打人
蹲在角落的伊芙琳连忙把门关上,李子辰咧开嘴角,这场景怎么跟蓟州兵变领饷这么相似?
顾清影啃完窝窝头,从桌子下掰下一根桌腿,看着还在捣乱着聒噪着的新老乡,猛然冲入人群
等老顾拍了拍手回到角落,整个世界也就安静了,李子辰一个个开始点名
“李冉”
“劳资在这!”
得,有种,怪不得川军从宋开始就倒霉,就这硬骨头,元来元屠,清来清屠,是爷们
“过来看!这十二亩地,还有这个庄园,以后就是你的了,税赋十收三,至于家丁和婆娘,咱们南下的时候你自己去抢,明白了吗?”
“都是劳资滴?”
“是的”
“为撒子?”
“需要杀人的时候你跟着杀人,放火的时候你跟着放火,种地的时候好好种地,打工的时候好好打工,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你娶个嫂子,晓得了吗?”
“晓得咯!”
“有问题吗?”
“没问题!”
“好!下一个,王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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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反正对于奥斯丁来说,既然失了身子,但是不能失了心,在征召出去打仗的时候,他侥幸的留守堡子,既不需要给这些异乡人卖命,也不需要受曾经是自己手下的族人的气
原本,奥斯丁是很憎恶这些异乡人的,他们夺走了自己的自由,毁灭了自己的家园,可是,最近,奥斯丁却发现,和这些异乡人比起来,自己的同乡才是捅刀子最狠的人
自己一天提着一根斧头到处晃悠,被监工的其他奴隶记小本本,随后自己一天只能分配到一丁点儿的食物,而那些不知道耻辱的同乡们,每天都早早的守候在衙门大厅的门口,接取任务
是的,是任务,那些异乡人似乎不屑于奴役鞭挞他们,他们奉行着干多少活,吃多少饭的思想,想吃的多,就接那种任务奖励多的,奖励很多,有食物,有维京人喜爱的美酒,有稀少的假期,有和女人瑟瑟的机会,光是这些东西,就已经让自己的同乡甘愿当作奴隶,为止操劳一生
而若是往常这般也就算了,毕竟其他人大多都是有家的人,即便不为了自己的肚子,也得想想自己的家人,但是,自从几天前的那场战争之后,奥斯丁再也难以忍受,许多获得战功的同乡,都分的了自己的房屋和田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再也不是尊敬,而是那种令人厌恶的眼神
五月的天气虽然不热,但是因为靠近湖水的原因,让这里的空气很是闷湿,原本一块儿做工的人,此时少了很多,三十多个奴兵战死,二十多个成为已籍的奴隶,他们不再需要和奥斯丁这样最低级的奴隶找活干,他们可以获得一份异乡人分配的体面的工作,靠着这份工作,就能够拿到一份稳定的食物来源
“哟,王子大人,今天怎么还在搬砖啊,这个活奖励的食物少,我带你去找一个赚的多的任务吧”
多天的饥饿让奥斯丁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