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五郎,俯首跪在地上,恐惧和耻辱充斥着他的内心,虽然在自己的族人面前被羊头人这么欺辱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些贪婪的羊头人,居然把这次的贡品上调到五十张皮子和五头野猪
为了这次的祭典,河边·五郎都已经和族人勒紧裤腰带,忍饥受冻才积攒了一百多张皮子,这些都是和湖中的食尸鱼艰苦的战斗所获得的,可怜自己六七百人的族人,一大半的人只能穿个吊裆裤,再有四个月就到了寒冬了,现在制作衣服都来不及,哪里有那么的多的皮子上供呢
但是,对于羊头人来说, 自己的解释是只会换来他们的仇视,狗头人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在这个岛屿上,和那些羊头人牛头人比起来,狗头人实在是不入眼
高傲是羊头人只留下一个根本完不成的任务离去,这意味着冬日的南下入侵自己的部落不再有参与的份额,也意味着明年的上供还需要再次翻倍,和被神明所宠爱的羊头人不同,狗头人只是低贱的,得不到神恩的族群
随着羊头人的离去,那些恭恭敬敬的狗头人族人,才开始呲着牙齿,小声的咒骂着,可是从未有人敢反抗那些羊头人,在自己部落多出来的那些兽皮,都是被羊头人所攻破的其他狗头人部落,将那些狗头人的皮被扒下来,送到狗头人的各部落,既可以制作上好的皮大衣,又可以震慑狗头人诸部,和温和的牛头人比起来,羊头人简直是死亡的代理人
烦躁的河边·五郎悲哀的看了眼自己的族人,又看了看在架子上晒着的狗头人的皮子,不论是勇敢的勇士,还是美丽的少女,他们都成为上好的皮革,成为羊头人的衣服,或是铺在地上的毯子
“狗生艰难,如影随形”
五郎只好从地上站起来,戴好自己的斗笠,不顾族人们的眼光,往自己最喜欢的那片林子中走去,只有在寂静的林子之中,五郎才不会被愤怒和耻辱充斥内心,不会在仇恨之中迷失自我,他知道,自己的一个念头,自己的族人都会成为那些羊头人的地毯
佝偻着身子的五郎,仅仅只有十九岁的他早早的从父亲的手中接过部落的担子,自己的几个兄长陆续死在了南边的人类国度,没错羊头人说跟着他们就会有美味,但是即便是上个月攻打岛屿南边的一个新来的部落,不仅没有分得任何奖励,反而几个狗头人都折损了许多青壮,反观羊头人仅仅死了四五个族人,唉
不过,为什么空气中会充满美食的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五郎想起了小时候,自己那威武的父亲,从南边带回来的一根胳膊,那是自己童年之中,唯一一次吃到传说中的美味,自己到底是想念死去的父亲了呢,还是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自己呢?
陷入沉思中的五郎,浑然没有发现头顶的树枝上站着的高大人影,一根粗长的绳子从上空甩了过来,精确的套在了五郎的脖子上,还不待五郎反应过来,整个狗人被勒住脖子吊了起来
两个带着侍卫盔的奴兵从大树背后走出,提着斧子慢慢的靠近了被吊在了空中的挣扎的五郎,敬佩的看着树枝上的主子
“厉不厉害你坤哥!”
徐彩坤从树上一跃而下,猛然一扯绳子,可怜的五郎像狗,哦不,狗一般的被牵扯在他的脚下,徐彩坤对着五郎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原本挣扎快被勒死的五郎瞬间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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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五郎悠悠醒来,耳边潺潺流水声和说话的声音,瞬间让他毛都炸了起来,他感觉有人在撸自己的狗头,有人摆开了自己嘴巴观察着自己的牙齿,还有个不太礼貌的家伙在弹自己的丁丁,五郎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睁开眼,就会看到可怕的一幕
“坤哇,恁是不是下手狠了,这玩意怎么还没有醒来啊?”
“三舅,俺就给他一个脑瓜崩咧,俺晓得轻重,要不放篝火上烤烤,让他暖和暖和?”
“咦~,不中,恁是想吃狗肉吧,恁个鳖孙去一边去!”
三舅挠着头顶的脑袋,突然看到这个狗头眼睫毛轻轻的抖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猛然提起这个狗头人,往篝火上烤着
五郎再也难以忍受恐惧,嗷嗷嗷的挣扎起来,这他妈的是哪个魔鬼,怎么能吃狗呢?
三舅一把将五郎丢在地上,一群老乡们围着这个娇小的狗头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五郎的脑袋几乎快炸裂,三个全身弥漫着浓浓黑雾的恶魔,五个冒着食物香气的人类,还有一个看不出是恶魔还是人类的人,静静的坐在一边,目光深邃的审视着自己,这种压迫感,只有那些邪恶的羊头人的身上才有
“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时,一个女恶魔对着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虽然她在学狗叫,但是人家狗头人和狗子不是一个品种啊,这也太不礼貌了
“喂!清影,你在做什么?”
李子辰哭笑不得的看着学狗叫的顾清影。
“狗儿要听狗儿歌,这狗子咋不说话呢?算了,砍了吧”
顾清影二话不说就掏出了斧子,吓得五郎条件反射一般的跪在地上,哐哐哐的磕起头来
“哟,这小狗狗还挺讲礼仪啊,好狗”
“去,一边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