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三角的龙旗从雪地里竖起,在深蓝的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刀枪从山坡上看,如同繁星点点
全身都套在白色的棉甲和头盔之中,即便是脸部都戴着白色的鬼面具,即便是身躯和雪地似乎都融入一体,但是那涌动着的黑色火焰和蓝绿色的魔力,很快就被陷入死战中的野猪人和羊头人发现
原本激动的以为是援军到达的可莉·美咩,疑惑的看着外面那些奇怪的旗帜和军团,他们以一个半弧形的阵型将山坡下面的通道堵住,前排是举着几乎将整个人挡住,绘画着狰狞兽头的长盾,在盾牌之间则是伸出来密密麻麻的长枪
这些前排士卒似乎是普通的武士,但是那浓郁的负面情绪和杀意,即便是隔着几百米远也能够感受的到
后面都是拿着大弓的士卒,几乎都是青铜级,甚至还有许多白银级别的武士,十个这样的百人军团就这么缓缓的压了上来,但是,野兽人在蓝月和号令的鼓舞下,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是野猪人还是羊头人,即便是想要停下厮杀,但是被杀疯了的士卒们裹挟,继续厮杀着
在陡坡下看守着粮草和坐骑的野猪人后勤中,一个似乎是管理军需的野猪人举着树枝往明军走来,野兽人除非是杀了亲爹的仇恨,否则不会轻易发动内战,而这个似乎没有见过的族群,或许是南下人类世界劫掠的,到这里路过说不定
“来自远方的朋友,欢迎你们来到奴额野猪人的领地,我们正在惩罚一些该死的小偷,不能用美酒和烤肉欢迎你们,等你们南下回来了,我们再欢迎你们来”
虽然肚子里恨不得把这些白甲人问候祖宗十八代,但是军需官不得不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友好一点,谁知道这些到底是帮谁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即便是隔着面具,军需官都能感受到他的炽热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和隐隐约约的杀意,虽然在蓝月时期野兽人都这么个德行,但是这位杀意也太浓了吧
杀气浓不浓,曹变蛟不知道,他只知道,内阁的墨良大总管,一口气给他攒了三千套农具,锄头,镰刀,铁锹,耕犁,要不是受制于棉花和布匹的缺少,就是弄出三个千户所的消耗小曹都信,马上就要新年了,再等下去卫所建不起来,种地也就耽搁了
而现在在这么缺少耕牛的情况下,这些大体格子的野猪人,拉磨拉犁可是好手,牙齿拔下来可以卖,鬓毛可以做刷子,就是死了都能换老乡,内阁都做到这种份上了,再不赚点外快,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曹变蛟挥舞着旗帜,四百多张大弓齐齐斜举,携带着魔力火焰的粗长箭矢,带着无尽的贪婪斜指天空
“放!”
野猪人军需官愣愣的看过一支支耀眼的箭矢,在月夜下划着优美的弧线,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如同流星一般从空中划过,随后掉落在还在厮杀着的野猪人和羊头人上空
肥胖强壮的野猪人们,被那些粗长的箭矢穿透他们引以为傲的坚硬皮肤,即便是穿着甲胄的野猪人贵族,也在这些箭矢面前成了刺猬,箭头上带着的魔力,在他们的身躯内肆意的流动,破坏着他们的神经和器官,没有伤到要害的野猪人们,只能痛苦的嚎叫着,更加疯狂的乱砍乱杀,直到彻底死去
第二轮箭矢再次降临,有了第一轮的试射,第二轮的打击就精确了很多,在野猪人身前的羊头人,也遭到了覆盖性的打击,仅仅是两轮齐射,就已经让野猪人和羊头人恢复了理智
野猪人在他们贝扎的领导下,随手从地上捡起死去的野兽人的尸体,组成一个盾墙,就这么提着尸体调转方向,缓缓的往山坡下压来,美咩·可莉惊恐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箭矢直接从他的脑袋穿入,从屁股后面穿过,被钉死在雪地中,连忙疯狂的大喊:
“萨满们!用尽一切办法,杀了他们!”
撕心裂肺的喊声,让萨满们不得不从木墙后面钻出身形,即便魔力都快被榨干,也得挤一挤把敌人的嚣张打击一番
只不过,就在他们齐齐往魔球里注入魔力的时候,那挡在身前作为屏障的木墙之中,突兀的伸出几只手掌,手掌只是轻轻的在这些毫无防备的萨满脸上划开几道口子,就再次消失在木墙之中
一个萨满突然捂着脖子,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绿,如同连锁反应一般,被抓伤的萨满们一个个捂着脖子倒下,痛苦的呻吟着
“是毒!”
反应过来的萨满们吓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连忙逃离这个地方,他们是羊头人的贵族,不管在哪里都是宝贝的存在,他们不能死在这里!
不再管战场上的你死我活,萨满们疯狂的抽打着战车前的盘羊,往村子外面冲去
挤在一起的野猪人和羊头人,被盘羊顶的飞了出去,战车轰隆隆的碾压着尸体而过,车轮两旁的利刃更是将一个个倒霉鬼的大腿削断,三辆羊头人的战车就这么将本就一坨稀烂的战场搅得更加不成样子
气的野猪人的贝扎破口大骂,好不容易用尸体当挡箭牌稳住,正要下坡和那些白甲人杀去的时候,羊头人的战车从屁股后面开了过来,而要阻拦战车的野猪人贝扎更是被战车撞倒,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等翻过身来,沉重的战车轱辘,从他的脸上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