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龙鸣,贯穿长空,携带着一支支扭曲变形的箭矢从汉兵的阵地上射出,即便是愤怒的都快失去理智的奴额·格,也被空中呜呼呼啸的声音所吸引,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就看到空中密密麻麻的小点
无非是些许风霜罢了
奴额·格冷冷的瞥了一样,随意的将盾牌顶在脑袋上,继续呵斥着部落的勇士冲锋,他在人类的世界见过太多这样的小玩意儿,除了让那些躲在城堡中被吓破胆子的可怜蛋有点安慰外,对于战事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奴额·格眼中的风霜,瞬间成为夺命的无情铁雨,野猪人壮硕的身躯,轻而易举的被贯穿,就连那皮糙肉厚的野猪坐骑,都能被射穿坚硬的头骨
没有人对四石五石弓的拉力有确切的概念,但狼狈躲避箭矢的奴额·格,狼狈的看着一个被箭矢射穿的族人,看着他披着皮甲的身躯被一根拇指粗的箭矢射穿,足足有手掌长的铁箭头顶着半截骨头从背后透过后,即便是他也感觉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
他看着一个个英勇善战的勇士,被一支支箭矢钉在地上,成为一个个冰凉的尸体;看着全身燃烧着火焰的野猪坐骑,嘶吼着四处冲撞;看着口吐绿沫的族人,无力的垂坐战场,任由脚蹄践踏;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吞噬着森林,泥泞的沼泽蚕食着族人的身躯,一万多的大军!
整整一万多精锐野猪人组成的大军!
却如同泥沙一般散落在这燃烧的沼泽丛林之中,就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一般,任由猪狗宰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他这本家的一万族人都折到了这里,不仅是他的部落会彻底的覆灭,就连整个奴额野猪人汗国都会被影响
想当年他的父亲,以三十个勇士东征西讨,好不容易整合野猪人各部,建立了强大的奴额野猪人汗国,而他现在坐拥一万大军居然被一群狗一群人类困在这个小小的沼泽,这是耻辱!
极端的愤怒,极端的耻辱,让他的理智不断的回归,全身紫色的魔力疯狂的涌动,像是黑夜中璀璨的篝火一般明亮,周围慌不择路的野猪骑兵,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一般,自觉的往奴额·格所在的地方聚集
“冲吧!勇士们,尽情冲吧!父神会为我们打开死亡之门,尽情冲吧!把我们的血肉全洒在那群杂碎身上!”
奴额·格将所有的想法从脑海中抛去,愤怒也好仇恨也罢,他现在只想像小时候一样,跟随者父亲的脚步,踩踏着敌人或是族人的头颅,践踏着死者的躯体,尽情的冲锋,尽情等到驰骋
轰隆隆的铁骑再次驰骋,狂化的野猪人紧紧跟随者奴额·格往汉兵的阵地上冲去,而一直疯狂往山谷两侧突围的野猪人,也似乎是感应到远处奴额·格的气息,纷纷疯了一般,忍受着火焰的炙烤和毒的削弱,悍不畏死的开始突围
负责守卫出口的,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四个神官营,每个营下五个百户所,满编两千三百人,按照计划本来会有设置七个满编等到星宿神官营,来组成青龙军团,但是因为战争的原因,只能拉出这四个营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这凑出来的四个营几乎算是曹变蛟的极限了,整个新占领的土地的日常运行都陷入停滞,这让从千户贬为营指挥使的卢宏庆气的骂娘
“额真是想日他曹变蛟的仙人板板,这个家伙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他娘的老子手下她妈的都是些新兵,才上过几次战场,队伍里甚至还有给娃喂奶的女人,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他妈的也没脸活在世上”
捏着一张鬼面具的卢宏庆,看着满天飞射的箭矢无情的肆虐着野猪人的阵地,非但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是担忧的看着高处曹变蛟所在的大纛位置,指挥旗依然没有动静,而野猪人的骑兵和溃军纷纷往出口处冲来,显然他这里才是决定战争胜利天平的关键
“要是不狠,能是他曹变蛟嘛,他娘的,等干完这一仗,老子狠狠滴参他一本!”
难兄难弟的任明知,也是无语凝噎,一脸无奈的看着发起冲锋的野猪人骑兵,和野猪人斗智斗勇,最终还是斗到了场子上,又是火烧又是毒药的,就这样还能被野猪人冲跨,还不如跳河喂邻居呢
“升角木蛟神官旗!”
“升亢金龙神官旗!”
“升氐土貉神官旗!”
“升房日兔神官旗!”
四面威风凛凛的神官旗升起,而后一面面写着百户所名字的龙旗跟着升了起来,激昂的战鼓声再次雄浑有力的响彻战场,从高空看去,青色的甲胄和各色的旗帜,绘成一副平静的大海,静静的迎接着山岳一般压过来的野猪人骑兵
八百多汇聚在努额·格身边的野猪骑兵,死命的拍打身下重达两三吨的魔化野猪,拼了命的发起死亡的冲锋,且先不说这个高大强壮的野猪武士,光是他们胯下的魔化野猪,随便拉出一头就足足有两三吨重
八百多头这样的魔化野猪,如同山崩一般,震的地面都开始晃动,一阵令人心悸的眩晕感传来,就算是经历了无数站着的卢宏庆和任明知,都不约而同的滚动喉咙,艰难的吞咽着唾沫,
从这个视角看去,只能看到燃烧的森林的背景下,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