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生死存亡也好,还是野猪人的族群命运也好,这些听起来宏大的事情,对于李云龙和他的小旗队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没有几颗野猪人的脑袋来的实在。
参差不齐高低起伏的矮墙,对于野猪人的骑兵来说是一道道阻拦脚步的障碍,对于李云龙来说,这何尝不是让他想骂娘的玩意。
他本叫李四,自老上司战死,他改名为李云龙后,就感觉总有一股气憋在心中,如今看到其他的小旗队都已经越过了反骑兵工事,朝着野猪人杀去,被迫落在后面的他只能带着十个小老弟,一边死命的追着前面的战友,一边破口大骂:
“这群狗日的工事兵把墙弄这么高,把坑挖的这么深,这是生怕咋们抢了他们的军功啊!”
“小旗,你之前还夸人家工事弄的好嘞,现在翻脸不认人,那野猪人黑压压一大片呢,怎么着都得砍个三天三夜,而且开会不是说,这次要把脑袋多给新来的兄弟分一些嘛”
“你懂个屁!咱们百户大人和总旗顶着猪脑子,你他娘的也被猪油蒙了心,先不说咱们角木蛟营,其他三个营的杂碎是什么样你不知道,你跟他们讲仁义道德,他们把你转手卖掉你都不知道,野猪人撑死也就八千来号人,平摊到咋们头上,一个人也就能捞四五颗脑袋,这点东西能干嘛?等轮到你,嘿嘿,汤他妈的都不剩了!
别的人不管,你们既然入了老子的伙,今儿每个人不捞十颗脑袋,别他妈说是老李我的兵,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李云龙这个小旗长发了狠,十个眼中还带着纯真的新兵蛋子也跟着嗷嗷叫,一个个或是挺着盾牌长刀,或是架着虎枪,身形快速的往野猪人的阵地冲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混乱的战场,到处都是发狂的魔化野猪,到处都是狂化的野猪人,被土墙和深坑阻挡住步伐的野猪人骑兵,看着其他的族人或是撞墙或是跌沟,他们不得不离开坐骑,以步战的姿态冲入土墙和沟壑组成的阵地
李云龙的小旗队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部队,而厮杀声也彻底的淹没了他的骂娘声,那些摆着鸳鸯阵的小旗队,像是被洪水吞噬了一般,刚刚冲入到野猪人中就消失不见
“啊哈哈哈!兄弟们,今天进了军功窝了!”
黑压压的野猪人军阵虽然骇人,但是他还是看到人海之中那一面面奋力高举着的旗帜,或是筝形的龙旗,或是威风凛凛的百户旗,果然,那群狗日的说是关照新人,连百户长的脸都不要了,亲自冲进去捞军功
小旗队在冲锋之中变阵,小阵在两个长牌手和两个刀盾手的掩护下,一头扑入野猪人的军阵中,高大的野猪人红着眼睛,手中的棒槌斧子四面八方的从各处袭来,几乎要将这几个可怜的小人儿撕成碎片
但过于视觉反差的是,那长牌手和刀盾手单薄的胳膊,撑起的厚盾像是撑起这支小旗队的天一般,任凭这些高大三米多的野猪人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袭来,盾牌将后面的战友死死的护住,在盾牌的缝隙之中,六杆粗长的虎枪携带者新兵蛋子的胆怯和愤怒,对着四面八方刺去
能捕杀魔鳄的虎枪,对付野猪人的皮甲和肉体也是依然给力,始终提着长刀挺着战旗的李云龙,看着队员们每次出枪收枪,都能轻松的在野猪人的身上捅出一个窟窿眼儿,夺走一个又一个疲惫不堪的野猪人的生命,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两只从面甲下露出的眼睛,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野猪人的状态,以及不远处友军的旗帜动向
野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削弱的厉害,按照往常,对付这些野猪人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解决,但是此刻不论是普通的野猪人,还是那些身上燃烧魔力火焰的野猪人,即便他们看起来疯狂又嗜血,但是攻击和行动都极其缓慢,他甚至都怀疑那些野猪人血红的眼睛根本不是狂化,只是单纯疲惫熬得
李云龙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喊道:“变阵,不用防守了,直接往里面杀!”
严酷的训练在这个时候体现了作用,即便战兵们还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的配合着队友变换阵型,六个虎枪兵边刺边往外延伸,长牌兵在虎枪手的掩护下往阵内缩去,收起大盾换上了更合适厮杀的长刀,整个小旗在眨眼的功夫换阵完成,以一种更加侵略性的姿态杀向野猪人
“小旗,怎地突然变换阵型,是有友军陷入敌阵了吗?”
“陷个屁,后面那群追上来了,继续磨蹭肉都被他们抢光了,跟紧老子,今儿老子带你们赚大钱!”
李云龙疯狂舞动手中的长刀,一把砍刀硬是被他完成长剑的感觉,锋利的刀尖直往野猪人的喉咙和心脏穿刺,所过之处只能留下一个个被刺透喉咙凄惨死去的野猪人
当然,野猪人也不是吃素的,凭借着庞大的身躯,他们还是能够靠着蛮力,将斧子战棍抡到李云龙等人的身上,可惜这些汉兵身上的甲胄实在是坚韧,全身上下被甲胄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斧子能够将他们砍个踉跄,战棍抡到他们身上屁事没有,反而他们野猪人疲软且庞大的身躯,反而让他们成了最好的肉靶子,只要挨上一刀一枪,下场便是死亡,这些家伙的素质实在是太高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