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找了根绳子将人绑了起来,拉着绳子问道,“大人,现城门已关,我们今晚是否要在此留宿?”
“也只能如此了!”徐砚青答道。
很快明凡在院子里生了火堆,三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将杜小姐也拉了过来。
篝火盈盈,薛宫无看着人说道,“你们就为了让大家误以为死的是你,居然将伺候了你一辈子的宝云杀了!好狠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杜茯苓情绪激动,直接喊了出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宝云!她从小就跟着我,我怎么忍心啊!”说着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陈克傅的主意?”
听到名字杜茯苓的眼神变得冷淡,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出卖自己!说出了这里,让这些官府的人来抓自己!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替他隐瞒了。
杜茯苓神情冷淡缓缓开口道,“大约半年前,京城里的一个大官找到了我们杜家。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我爹爹看完那封信后就吓得魂飞魄散,当时就跪下来苦苦哀求着那位大人。再后来只要是那个人提的要求,爹爹就会全都应下,不敢有半点违逆。”说着开始哽咽道,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后来,他就逼我爹爹把我嫁给他做外室。还要求把杜家的一半家产作为陪嫁呜呜”
“他们这是勒索!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呢?”薛宫无气愤地问道。
“呜呜我也不知道,爹爹到底给他抓住了什么把柄,宁愿倾家荡产也不肯报官。硬生生把我推上了轿子,托威远镖局护送我上京。”
“你一个闺阁大小姐,是怎么认识的陈克傅这个江湖人士?”徐砚青疑惑地问道。
“当时爹爹跪下来求我!说,若我不嫁给那个人,那整个姑苏柏园就会毁了!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嫁给那个大官,给他做外室无名无份!当时我已经死心塌地,就等着待嫁上京。可临走前我决定最后到城外寒山寺里拜一拜。可碰巧,那天表姐突然找到我,说是想幽会情郎,又怕被家里人发现,想让我为她圆了说法。于是我们二人就一起乘马车来到了寺里。寺里的香火钱都是我们杜家供的,主持大师很爽快的答应,借了我们一个小院子。当时我还是很羡慕表姐,还有个情郎可以私会,不像我,只能给人偷偷摸摸的当个外室。”
亡灵见到人伤心也靠了过来,在杜茯苓身后也跟着流着眼泪。
薛宫无看到二人在一起的模样,仿佛能想象之前二人的感情是多么要好!不禁心疼道。
杜茯苓继续说道,“借下屋子后,我就和表姐说好了,把东边的主屋让给他们二人相会,我和宝云就待在旁边的偏屋等他们。后来寺里有位小师父来敲门,说是寺里的主持大师要送我一个开了光的佛珠,叫我们派个人过去拿。于是宝云就跟着那位小师傅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等了许久,我自己也有些累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当我醒来的时候”突然开始放声大哭,紧紧抱住了自己。
看着眼前这对主仆二人的反应,薛宫无似是猜到了,拍了拍杜茯苓的肩膀安慰道。
只见旁边的徐砚青眼神里尽是鄙夷,冲着薛宫无看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地蹦了句话出来,“轻浮!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嗯?薛宫无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身旁还躺了个陌生的男人…”杜茯苓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你被他”薛宫无欲言又止。旁边的徐砚青和明凡也只是尴尬地咽了下口水,都明白杜小姐遭遇了什么。
“可就在这时,表姐推门而入,撞见了这一切!她走过来扇了男人一巴掌,哭着跑了出去。”
“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难道他就是你表姐的情郎?”
只见杜茯苓泪盈盈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他就是表姐的情郎,陈克傅!”
“可他怎么会进到你的屋子?就算是走错屋子,可大白天的,总不能连人也认错吧?”徐砚青狐疑地问道。
“后来我问过他,他只说”杜茯苓哽咽道。
“说什么?”三个人眼睛一眨一眨地等待答案。
“他说,他前一天喝多了。那天脑子昏昏沉沉,误以为屋子里的人就是表姐,所以才会”
“”
杜茯苓吸了吸鼻子抽泣着,继续说道,“可不管是什么缘由,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同吗?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一旦破了身子,那就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可我还有一个月就要上京了,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到时候肯定是瞒不住了,岂不是会连累全家。于是我就和陈克傅说了我的难处,向他求助。”眼神渐渐变得温和,“他很有担当,并没有推卸责任。说,愿意陪我一起上京,说是,想到了应对的法子。我当时很激动,就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都按照他说的做了!”
“所以到了京城后,在宁升客栈,你是主动逃出来的?”薛宫无问道。
“对!我按照陈克傅的要求,那天晚上自己从窗户中跳了出来,跳到河里的。然后和他一起逃到了城北小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