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德兰伞厂门口两旁的商店和饭店还非常热闹。
伞厂十点钟下班的人还是想出来透透气,车间的约朿让他们渴望厂外的自由。
商店门口都摆放有桌椅,下班后的人成群找桌椅坐下,要几瓶啤酒称二斤咸花生,一边喝一边聊天。
这也许就是一天最轻松的时候,工作中的不愉快和高强度劳动的困乏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进饭店,简单吃个夜宵。
总之伞厂的人晚上下班大都会出来活动活动,就算出来不吃喝东西,换一下新鲜空气也舒服。
冯军带领的这一帮人中又有人开始嘟嘟囔囔。
“你看!伞厂都下班了,还不见冯军回来
“就是,当时说的多好听。”
“靠他妈呀!他有吃有住,把我们丢在这!
方青山看大伙的情绪不好,于是安慰道:“老乡们别发牢骚了,咱不是都刚到这,没进厂很正常,另外,你看每个商店门口不是一群一群没进厂的人,听说有些人都在这流浪半个多月甚至有的时间更长”
有人问方青山:“你跟冯军亲戚?”
方青山很生气地回了一句:“谁跟他亲戚!”
“那你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他说话,发牢骚也没啥用。我看冯军说话也不像不负责的人,大家等等看。”
又有人问方青山。
“老乡!那些在这流浪半个多月的人,他哪来那么多钱吃饭?”
方青山示意他们往跟前靠拢一下并小声地说:“找亲戚朋友老乡借钱。”
还没等方青山说完,一个钻牛角尖的人说:“要是借不到呢?”
“借不到,又不想回家,还得吃饭呀!那就铤而走险,去偷去抢!”
“真的假的呀?”
“没听过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是人为了吃饭保命。”
……
夏良杰与陈二赖走在回去的路上,行人还是不少,因此也不害怕巡逻的联防队,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巡逻次数很少,主要十一点后巡逻次数频繁并查问的严厉。
两人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吸着烟聊着女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规律,谁也解释不清楚,男人们在一起聊女人的身材,女人们在一起也聊女人的身材。
“哥!要不是马琼琼提起金玲的身材,还真没注意金玲的胸那么大。”
“看你那出息!直勾勾盯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口水都流出来了。”
“咦咦咦!给我说成啥了!好像我没见女人似的。你不是也看了,还说我。”
“我不光看了金玲,同时还扫了一眼马琼琼和静叶。”
“哥!你比我还色!我还真没注意她俩,”
“马琼琼的也不小,倒是静叶看上去比咱俩的大点。”夏良杰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二赖的胸。
“嘿嘿嘿!有那么夸张吗?我听说女孩子胸小找了男朋友以后就慢慢变大了。”
“滚一边去!听谁胡说八道。”夏良杰笑眯眯地推了二赖一下。
二赖连吸两口烟,嘻皮笑脸地问:“哥,你说金玲的胸那么大,是不是里面垫了东西呀!”
夏良杰轻轻地拍打着二赖的头说道:“咦!熊孩子!我哪知道,我又没摸过!”
“哥!你都二十岁了!摸过女人了吗?”
夏良杰踢了二赖一脚说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走!”
二赖的话点到了夏良杰的短处,别说摸女人了,就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二赖虽然挨了打,但心里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女人充满了好奇,二十岁的夏良杰何尝不是对女人充满了好奇。
两人聊的正有兴致,只听见后面有摩托车声响并有人喊了一声“你俩站住,等一下!”
就这一声把二赖手中的香烟都吓掉了,夏良杰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碰上治安联防队了!
两人颤颤巍巍地回头看,摩托车已到跟前,冯军从后面下了摩托车。
两人一看是冯军,放下了悬着的心。
二赖拍打着惊魂未定的胸口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碰上治安联防队了!”
“跟你俩开个玩笑!”
“师傅!就到这吧!多少钱?”
“给五块钱吧!要是白天二三块钱都行,晚上我们也是躲着联防队,怕他们查问。”
“理解理解!干什么都不容易,五块钱给你!”
夏良杰掏出香烟分别给了冯军和二赖一支,二赖马上拿出火机给冯军点上,随即又给夏良杰的点上。
夏良杰连吸几口香烟压了压惊。
“老大哥!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半路碰见你俩也算是巧合,回去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咋说!”
“咋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请新华彩印厂的领导吃饭,答应招十四名女工,好说歹说又给了两名男工的名额,正好碰见你俩,明天你俩去新华彩印厂应聘。”
“老大哥!我想进电子厂,上千人的大厂。”
“兄弟!你咋有这种想法?大厂小厂都一样工作赚钱。&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