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你来啦。”
岁岁坐在床上,没穿外袍。
身上只穿着一套月白色中衣,光着两只白嫩小脚。
看到婉婉,她晃晃两只小脚丫。
“你小心别碰到小虎虎哟,要不然……它生气咬你我可不管。”
趴在床边的老虎侧脸看一眼婉婉,缓缓站起身。
婉婉慌乱地停下脚步,后退两步。
伸出小脚,岁岁在虎背上轻踢一下。
老虎会意,对着婉婉呲着雪亮的尖牙,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啸叫。
“娘亲,我……我还是回自己房里睡吧。”
转身,婉婉落荒而逃。
“婉婉……”杜若追到门口,一脸关切,“婉婉,这孩子……你别走啊,婉婉!”
看着婉婉慌乱地跑回自己房间,杜门将门闭紧,抬袖掩口轻笑一声,重新回到内室。
“大家伙,快给娘亲让路。”
岁岁用小脚轻轻踢踢虎背,让老虎给杜若让出位置,依恋地靠到杜若怀里。
“娘亲是我的,岁岁才不会让她和娘亲一起睡呢。”
一房之隔。
婉婉靠在门上,胸口里心脏还在狂跳。
有岁岁和老虎在,她肯定是接触不到杜若。
这可怎么办?
笃笃笃。
窗子突然被人轻扣三下,随后一样东西就扔出来。
婉婉急忙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那是一张裹着小木棍的纸条。
她展开纸条,借着灯光仔细查看。
纸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一切安排妥当,不用担心。”
知道这是行宫里,父亲的眼线送来的,婉婉提着的心瞬间落回原地。
她就说吗,爹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君潜、岁岁,还有沈蕴文……
所有人,这次你们全都跑不掉。
院子里,隐约传来沈蕴文说话的声音。
婉婉急忙着将纸条烧掉,来掉蜡烛,爬上床上躺好。
……
……
第二天清晨。
婉婉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出来,刚好看到杜若和岁岁从房间出来。
台阶下,沈蕴文一身素淡衣袍,也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
“大家先去吃些早饭,等秦王殿下来了,咱们就出去。”
杜若牵住岁岁的手掌,带头走进客厅。
婉婉也跟着二人身后走进去。
几人一起吃完早餐的时候,君潜和长禄也走进来。
早有手下安排好车马,带上准备好的祭品等物。
众人一起离开行宫,在侍卫和沈家家丁的护卫下,赶往道观的方向。
山路难走,马车勉强只能走到半山腰。
杜若将几位随行的侍女都留在山下,带着岁岁、婉婉和君潜等人一起骑马来到道观。
“娘亲快看,岁岁以前就住在那间屋。”
岁岁抬起小手,指向自己以前住的房间。
杜若环视一眼四周,看着眼前破旧的道观,顿时一阵心酸。
三年时光,自家女儿就是在这里的地方长大。
不知道挨过多少冻,受到多少罪。
若是有一天查出是谁害得自家女儿,她一定要将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老道长的墓在后面山坡上。”君潜跳下马,将缰绳递给长禄,“走吧,本王带你们过去。”
几人一起来到后山老道长的墓前,杜若立刻取出准备好的贡品摆好,将点好的香递给岁岁和婉婉。
“你们给师父磕头上香吧!”
岁岁捧着香走过去,认认真真给师父磕头上香。
“师父,岁岁带娘亲和神仙哥哥来看你了,岁岁还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全都是你以前没吃过的……”
说着说着,小家伙眼睛就红了。
婉婉跪在她身侧,注视着面前师父的坟,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情谊。
装模作样地哭了几声,她站起身走到旁边。
“多谢道长对我家女儿的收留和养育之恩,大恩无以为报,妇人一定会帮您重修道观,挑一个黄道吉日,为您再盖一座新坟,希望道长不要怪我打扰您的清静。”
杜若上好香,跪到岁岁身侧,认真地给老道长拜了三拜。
转身,将岁岁从地上扶起来。
“乖,不哭了啊,师父知道你开心他也会开心的,知道吗?”
等众人都行完礼,君潜也走到老道长的坟前。
“老道长,您放心吧,岁岁已经找到家人,其他的事以后一定也会解决的。”
君潜专注于眼前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
在他身后的密林中,一对眼睛正阴阴地盯着他的背影。
密林间的光影里,匈奴国师格列眯着眼睛,目光里满是冷色。
“大家仔细听好,君潜必须死,其他人格杀勿论,沈怀瑾的老婆和女儿都要活的。”
“国师大人。”一个手下皱眉,“这沈家两个女儿咱们抓哪个啊?”
沈家有两个女儿的事,京城里搞得沸沸扬扬。
这些匈奴使团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