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宰掉赵家的两个护卫,并没有让云谏感到轻松。
他几个时辰前,还只是一个一丝修为都没有的普通少年,可从凌晨到现在,云谏接连与女尸、赵家的狗腿子搏斗,根本没有时间恢复体力和灵力。
生死相搏,哪怕只有寥寥几招,对于一个初入修行的少年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何况他右手手腕上还留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此刻他呼吸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手臂酸软难耐,体内灵力也不多了。
可云谏没有选择,因为妹妹和村民们还在赵家护卫的刀口下。
云谏按捺住心底的冲动,绕到从祠堂侧面,从窗户往里偷看。
只见众村民都被反手绑住,蹲坐在地上,其中几个青壮年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显然吃了不少苦头。
可偏偏不见了最后一个护卫。
再仔细一看,发现阿月也被反绑了起来,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云谏心脏猛地一跳,握剑的手指关节都变色了。
“哼,想偷袭,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云谏意识里打开导航系统,仔细查看。
果然,一个独立的红点,就藏在祠堂大门后面。
那位置很不容易发现,如果换做其他人,哪怕是修为比护卫更高的修士,都极有可能被背刺偷袭。
可很不幸,他遇上了挂比云谏。
略一思索,云谏佯装毫不知情,大踏步朝着祠堂冲了进去,青松剑上却已经是红光大放。
沉重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村民的目光。
村民们先是一惊,接着大喊道:“跑,快跑啊云谏!”
他们想法很简单,云谏不过是普通村民,哪里可能斗得过三名凶神恶煞的护卫?能逃一个算一个,总比全村都死在这好!
护卫见云谏进入陷阱,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狞笑道:
“去死吧!”
只听见“唰”的巨响,一柄钢刀,带着灰白灵芒,猛地斩向云谏。
“哥哥——”
“云谏——”
眼看云谏就要血溅当场,阿月和众村民们都绝望了。
“来得好!”
在村民们惊愕的眼光里,云谏侧身完美让过。
只听见“当”的一声,护卫的全力一刀,将祠堂的夯土地板劈出了尺余深的刀痕。
护卫满脸惊诧:
“怎么可能?”
“这不是昨天弄丢妖丹的那个小子吗,怎么可能,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他一个蝼蚁般的凡人,怎么可能躲过我全力一击?”
他是这几个狗腿子里最精明小心的一个,刚才云谏击杀其他两人时动静不算大,可他仍然做出了最稳妥的选择,偷袭!
谁知云谏竟然像是提前预知一般,反应那么快。
护卫一刀劈空,招式已老,云谏不会给他弥补错误的机会。
只见青松长剑,红芒闪烁,迅雷般扫向护卫胸前。
护卫也算反应迅速,直接顺势往地上一扑,避开了要害部位,可云谏速度太快,长剑依旧在他背上拉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啊——”护卫大声惨叫:“混蛋!你知道得罪的是谁吗?你要死了,你们全部都要死!”
见护卫已经失去战力,云谏也不急着杀他,揶揄道:
“噢?也不知道是谁,像狗一样在地上趴着,是我眼睛花了?”
“大壮,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中刀了?哎呦,怎么办,我找不到伤口!快帮帮我——”
云谏一边调侃,一边唰唰几剑挑开附近村民手上的绳索。
一个憨厚少年爬起来,老老实实围着云谏转了几圈,闷声闷气地回答:
“云哥,没有啊,你身上没有伤口啊?”
护卫又痛又怒,恶狠狠道:
“你们这帮蠢货,什么都不懂!延寿赵家,你知道吗?哼哼,老子是赵家护卫队成员,你伤了老子,就是得罪了赵家,全村男丁处死,女子发配为奴,一个不留!”
村民们脸色煞白。
他们还以为是遭了贼人,还盼着赵家的巡逻队能救自己,结果发现贼人就是赵家,简直无路可走了!
要知道,延寿县是赵家封地,赵家就是这里的官府,这里的天!
李铁柱看了看有些陌生的云谏,犹豫说:
“云,云谏,这,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给护卫大爷赔个礼,道个歉,抓紧带他去治伤吧,这么长的伤口,可耽误不得哦!”
“是啊,是啊,蒯兽医,你赶紧给护卫大爷看看!”
“啊?看猪看牛我得行,这,这治人我可不拿手!”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看着治呗!”
祠堂里乱成一锅粥。
护卫见状,神色更加倨傲,恶狠狠道:
“知道怕了吧?小子,放下武器,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说不准老爷我心头一软,让你们长崖村留个后!”
“这,云谏,你看这?要不——”
李铁柱神色尴尬地看向云谏,喃喃道。
看云谏神色凛然,李铁柱有些讪讪地,接着满脸谄笑道:
“护卫大爷,磕头嘛,我再熟悉不过了,上次给四爷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