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师兄对自己的传承后人下手可真狠呀。”青年道人看着此时一个当打之年的青少年被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单手摁在地上,像一只小鸡仔一般,就连挣扎都显得是那么的搞笑与无力。
“杀……杀……杀了你!!!”尹白的脑袋此时被他尊敬的师祖的一只枯瘦的手掌摁在地上。
要不是这个地面坚硬,不出意外,他的头现在就该被埋在坑里面了。
他的双手还在挣扎着,两只手死死的握住师祖那有点瘦的手腕之上,就是这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腕,此时就像是一段精钢一般,无论尹白如何的用力,都动不了分毫。
渐渐地,渐渐地,尹白的双手松开了师祖的手腕,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原本还在用力蠕动着的身体此时也没了动静。
看着如同死狗一般的尹白,师祖松开了摁着他脑袋的手,丝毫也不担心他是装死的。
师祖又恢复了尹白第一次看到他时的动作,依旧在那里微低着头,如同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在农田边打着瞌睡休息着的老农。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面流动着,可是尹白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求……求……求求,你,救救爸爸……妈妈……”尹白声音低沉,还是如同之前刀划玻璃一般刺耳,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此时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的哀求,不再像之前那样野兽般嘶吼。
“求……求……求求,你,救救爸爸……妈妈……”尹白重复着,缓缓的站起身,依旧是一头煞白的长发,骇人的眼睛以及那不是人类的血盆大嘴。
一滴滴眼泪在那骇人的眼睛之中流淌而出,滴在青石地板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如同彼岸花一般的泪痕
“求……求……求求,你,救救爸爸……妈妈……”说着,尹白缓缓的爬起身,但是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在了地上,额头死死的贴在冰凉的地板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一遍,一遍,又一遍,尹白如同机器一般重复着,不过那师祖如同没事人一般,稳坐钓鱼台,不作出任何的反应。
尹白哀求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得细小了下来,渐渐的没了声音。
不止是声音,还有他那煞白的白发,以及无比骇人的面目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不多时,便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正常的尹白依然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
旁边的炉洞之中的景象也只到了那只黑色的野兽出现就戛然而止。
尹白根本就不需要看结局,这么多年过去了,结局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那一天在灵堂之中,村里面的能来帮忙的都过来帮忙了,但是跪在那两副棺材之前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最后在那棵柳树之下安葬的时候,也是自己拿起远高出自己个子的铲子,添上了最后一铲土。
尹白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如同石像一般的师祖。
“晚辈尹白,只想问师祖一件事情。”尹白此时的声嗓音沙哑,声音之中的悲伤还没有散去。
师祖没有说话,尹白也只当对方默认了。
“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出手,如果你们三个随便一个出手,都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都没有!!!”
尹白的声音从一开始的还算平静,到后面的吼叫,再到最后的歇斯底里,情绪在一点点的崩溃。
“当时的灵气水准还不足以使我们苏醒。”师祖这一次没有再保持着沉默,而且这一次的话也不是像之前那般,直接传音到尹白的心底,而是直接说出了口。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语气之中尽是岁月与沧桑。
听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师兄此时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可以看出在一旁的青年道士很是吃惊。
就连刚才想要教训一下尹白怎么跟自己师兄说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嗯。”尹白死死的咬着牙关,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一声闷哼。
“那只畜生……”尹白的杀意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浓重。
尹白的话刚说出口,那炉洞之中又出现了景象。
这一次没有了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再撩拨尹白的心神,还是嫌麻烦,这一次的景象之中只剩下了那只黑色的野兽,以及一枚悬空的阴阳鱼玉佩。
只见合并在一起的阴阳鱼此时已经分离开来了,化作了一黑一白两条鲤鱼,向着黑色野兽游曳过去。
黑白两鱼围着黑色野兽转着圈,一幅太极图出现在了景象之中,黑色野兽蜷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着,直到一滴雨滴滴落在太极图之上。
黑色野兽化作了齑粉,被随之而来的雨水冲刷着一点不剩,就这么消失在了天地间
而黑白两鱼也重新合并在了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是你父亲的后手。”青年道士替自己的师兄解释了一下。
尹白沉默了,双手死死的抓着衣角,如果不是玉衡圣地发的道袍质量好,而且别姜给他的质量还要更胜一筹,想必这衣服就要变成布条了。
“哐~哐~哐~”尹白向着师祖磕了三个响头。
“你确定要接下这因果吗?”师祖听着尹白那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