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一出,玉九儿正要松口气,五皇子这只拦路虎就出手了。
他举起芴板对皇上道:“父皇,这玉侧妃头发被烧大半,儿臣看她脖子好像也伤得不轻,容貌损成这般还上科举考场,有损大东朝学子的形象啊!”
玉九儿呼吸一滞。
糟糕!这货恐怕要抓住她的小辫子拉她下马!
五皇子话音刚落,大皇子也反应过来,急忙帮衬道:“对啊!父皇,参加科举的学子要求容颜完好,她这副鬼样子上考场,有碍观瞻,吓着参加科举的学子就不好了!
再说了,父皇您这么做,知道的,能体会您的善心和仁义;不知道的,搬出我朝律法,恐对您的名声不利啊!”
“啪!”皇上脸色沉沉,被两个儿子气得一掌拍到龙椅把手上。
看看这都生的什么货色?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留。
老子会不知道她玉九儿容貌有损吗?
谅她玉九儿也过不了乡试,他不就是想找个台阶下?让那帮女子不再闹?
用得着急于把路堵死吗?
玉九儿急忙道:“皇上,我这烫伤二十日之内定能好,头发也能长出来,绝对不会有碍观瞻。”
皇上剜了她一眼,都是这个麻烦精惹的祸,现在还想糊弄他?
心气不顺,他冷哼一声,道:“你当朕好糊弄吗?谁不知道烫伤最难痊愈?二十日能好?你怎么不吹自己能变成天仙?”
皇上缓了缓情绪,看向玉桃,建议道,“你头和脖子留考乡试吧!她至少没有裸露在外的烫伤。”
晴天霹雳!
玉桃“噗通”跪下,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行啊!皇上,妾身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绝不敢担当重任啊!
阴山县还等着考过殿试的人接任县令,接下来的科举重任非玉侧妃不可啊!请皇上体谅!”
堂上众女子见玉桃哭得声嘶力竭,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皇上给的条件委实苛刻,且不谈容貌,就算容貌完好,能考上举人的秀才又能有几人?怎的皇上就是要为难她们女子呢?
玉九儿挺直腰杆抬眸看向皇上,语气坚定又自信,铿锵有力道:“启禀皇上,妾身向您保证,乡试进入考场时,容貌必定恢复如初!请皇上莫要错失我这颗科举的好苗子!我定能再次给您和大东朝争光!”
即便如此,皇上依旧没有立即决定,而是低头沉吟。
玉九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科举是阴山县唯一的出路,不容有任何闪失,今日她就算要横着出去也定要让皇上松口。
大皇子党的一位大臣嘲讽声响起:“玉侧妃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每年上万人参加乡试,又有几人能高中?您把乡试看成什么?有这么容易吗?”
皇上眉宇紧蹙,纠结起来。
他就说这个女子不是一般人,每每都能让他为难到脑仁疼。
好在这时,皇上的“贴心小棉袄”——首辅大人发话了:“皇上,玉侧妃如此信誓旦旦,若不给她个机会,倒显得我们不尽人情。
要不我们拭目以待,若乡试前她能恢复容颜,就让她踏入考场;若不能,那她也怪不了我们,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还未表态,三皇子憨头憨脑地冷笑道:“父皇,儿臣一直不相信她能考中秀才,院试考场或许不够严明,可乡试有首辅、内阁大臣把关,定出不了任何差错。
要不就让她试试吧?反正闹笑话的又不是咱们!”
玉九儿狠狠瞪三皇子一眼,他这是说她们院试徇私舞弊吗?
瞎了他的狗眼!
等她乡试再高中,让他的狗眼和下巴都掉下来!
不过让玉九儿气闷的是,商不群竟也点头附和:“是这个理!”
玉九儿向商不群瞥去一眼: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商不群似笑非笑,冲她扬了扬眉:信你才这般说!
玉九儿心里冷哼,总归这家伙是在帮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殿上众多大臣也都不看好玉九儿,纷纷举起芴板,赞同首辅的建议:
“皇上,要不就让她试试吧?又不用花银子,考不上,丢脸的也不是我们。”
最后,皇上终于点头:“好吧!乡试前,你头发若真长得出来就允你入考场。”
玉九儿装傻问道:“皇上适才答应,我考中举人就可以开设骊山书院,可还作数?”
她得要皇上的准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被这群大臣左右了思想?
“自然作数!”
玉九儿松了口气,谢恩后,带领众姐妹从金銮殿退出,把金銮殿留给这帮自以为是的大臣们,让他们继续互喷口水。
众女子走到外面广场,有几人顷刻瘫软在地,好半天都站不直。
肖青青抹掉额上汗珠:“娘呀!这金銮殿真不是人来的!九儿,幸好有你把控全局,否则我们连话都说不出!”
“你在里面不是挺厉害的?别妄自菲薄,有朝一日,说不定你会入仕为官,站在里面侃侃而谈,给皇上指点江山呢!”玉九儿笑着夸她。
“是啊!青青,你比我们都勇敢!”
这时,旁边的侍卫提醒道:“快走!这里不是议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