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得到消息后,赶紧到村口,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精瘦如猴的中年男子。
“沙鹰!”老村长赶紧上前招呼。
“哈哈哈,有树,你真是有树?”沙鹰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才喊出村长的名字。
村民们看到村长认识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这些村民并不知道,村长此时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这一波人里,他竟然只认识一个沙鹰。
沙鹰拍了拍有树的肩膀,有树差点被拍到地上坐着。
“哎哟,老伙计,这可真对不住,忘了你还在衰老中”,沙鹰拎了一把有树,免得他摔在地上。
有树心里很慌,但是,努力保持镇定:“团长大人没有来吗?”
“这种小事,何须团长大人出马?我来不就行了?”
沙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邦邦作响,周围的汉子也是一阵怪笑。
听得有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事情,可能有点小变化,要不到祠堂里,我详细给你说说?”
沙鹰听了,点头道:“也是,我们才到,就算是老伙计你,也不能一来就让我们兄弟干活啊,你们说,是吧?”
问罢,周围的壮汉们一个个都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说完,沙鹰大手绕过村长的肩膀,裹挟着村长就往祠堂走。
临进祠堂,沙鹰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吩咐道:“你们去村里找点吃的,喝的过来”。
那几个汉子怪笑着离开,看得村长心惊肉跳:“那个,沙鹰,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你都混了村长来当,这村里的不都是你的……走,我们进去喝酒吃肉”。
说着,沙鹰不顾村长的反对,拖着村长就迈步进了祠堂。
两人刚刚坐定,就听到祠堂外面,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
听到外面的声音,有树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做什么?”
“唉,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坐下说”,沙鹰强拉着村长坐下。
有树犟不过对方,只得坐下。
不一会,就有沙鹰的小弟,送来了酒水和肉食。
有树一看,就知道这酒水是翠花家的,那只芦花母鸡是曲粟家的,腊肉是村北木桶家的。
脸上更是堆满了不快。
沙鹰也不管,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和老村长说话,仿佛他才是这个村子的主人。
“别呀,有树,我们兄弟多少年没有见了,不就是喝了你一点酒,杀了你几只鸡吗?”
村长推开放到自己面前的酒水:“这些不是我的东西,是村民的!”
“嗨,你这个村长当得真不咋地,村民的不就是你的吗!”沙鹰不以为意。
村长是痛心疾首:“咱们开矿团以前不是这样的!”
沙鹰嗤笑一声:“有树啊,你也说那是以前了,现在,咱们开矿团就是这样的!”
“放屁,要是天鸿队长知道你这做派,看不把你驱逐出团!”
村长说到气愤之处,站起来,猛地拍桌。
结果没有震慑到沙鹰,反而周围正在宰鸡烤肉的汉子们都围了过来。
有树瞳孔一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坚持没有坐回去。
沙鹰抬头一笑,站了起来,安抚起其他兄弟:
“我这个兄弟,就是这个脾气,以前在天鸿团长手下,干的是会计的活计,所以嘛……文人你们懂的,脑筋比较死板”。
说完这句话,沙鹰和一帮汉子都怪笑起来。
那些汉子带着戏谑的眼神,一个个地坐了回去,继续狂欢,继续喝酒吃肉。
“好了,有树,你也不要死撑着了”,说着沙鹰又是一巴掌,把有树拍倒回座位上。
“天鸿都死了,你还抱着他的死人牌牌吓我?真当我是吓大的啊?”
“什么!”村长有树听到这句话,如被惊雷当头。
他不敢相信,那个既强大又和蔼的团长,怎么会死了呢?
“团长怎么会死,谁能杀得了他?”
沙鹰在地上呸了一口:“你还真当天鸿那家伙天下无敌了?这个世界上,他才算个啥!”
有树怒道:“你又算个啥!”
沙鹰一手死死地将有树摁在椅子上不能动弹:“我特么确实也不算个啥,但是我能让你们这个村子鸡犬不留”。
沙鹰看到有树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他:“你这是何必呢,本就是苟延残喘了,还犟什么犟?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求我来,那些妖兽巢穴周边的村子,是什么样的情况,你是见过的”。
有树大口喘气,心里怨恨,如果不是他中了衰老诅咒……算了,就算没中诅咒,他也不是沙鹰的对手。
一种无力感深深了刺痛了他的内心。
沙鹰回到自己位子上,继续大快朵颐:“现在,只有我能保住你们村子,以后这村子我说了算,你给我当会计,咱们就还是好哥们儿”。
有树头转向一边:“我跟你从来就不是好哥们儿!”
沙鹰将酒碗砸往有树头上一砸,陶土碗碎了一地,酒水将有树淋了一个透心凉,血水和着酒水从额头一路流到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