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眠回到府后,便将自己关进房间,连墨菊也进不去。
她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自小父母离世,孤女一枚,虽得肖毅庇护,但……她依旧极度缺乏安全感。
从小,江逸舟虽与她打闹颇多,任谁都以为两人是冤家……可只有她知道,每每她遇到事时,江逸舟就像个冲锋在前的将军,永远护着她……
如今,那个人要离开了……
可是,她已习惯了他的保护……他如此突然的撤离,让她如剜心剜肉般的生疼……
林眠眠想着去世的父母,疏远的江逸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累了,大脑昏沉了,才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她双眼肿胀,眼底血丝弥漫。
“小姐……你没事吧?”
墨菊心疼地拿来热毛巾,给林眠眠敷眼睛。
“墨菊,我没事。”
睡了一觉,林眠眠心底虽依旧难受,可已然活了过来。
“小姐,昨夜表公子来了多次,询问你的情况,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墨菊昨夜守在林眠眠房门口,许莫泽来了五次,可都被她挡了回去。以她对她家小姐的了解,她知道那时林眠眠不想见任何人。
“我这副模样,还是别去吓人了。”
林眠眠看着铜镜里,自己眼眶红肿的模样,觉得甚丑。
“小姐……表公子看着对你还是挺上心……”
墨菊知晓林眠眠最近在物色夫婿,于是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知她。
“上心又如何,那许家人人算计,我怎会往火坑里跳。”林眠眠心头跟明镜儿般。
昨日她对许莫泽亲近几分,一则是感谢她带回了她娘的墨宝,二则是为了与江逸舟较量。
私情?她对他是一分没有。
“好,那我替小姐搪塞他几句。”
墨菊知晓林眠眠心意后,抬步向外走去,因为此刻许莫泽,还在房外小院内等着林眠眠。
大约过了一刻钟,墨菊急匆匆回到房内。
“怎么?许莫泽还在院里等着?不肯走?”林眠眠转眸看向匆忙而来的墨菊,忍不住询问。
“不是不是!表公子已离开……小姐,秦公子今日递了帖子,邀你游湖,可要替你回绝?”
墨菊方才刚送走许莫泽,就有家丁来报,秦越在府门外求见。
“秦越?”
林眠眠脑中闪过那日诗社的画面,秦越温文儒雅,长相清秀……可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思及此,她刚想出口拒绝邀约,然而脑中又响起江逸舟的话:尚书府的秦越……人还不错……可以试试。
“墨菊,请秦公子去茶室休息片刻,我梳洗打扮好后,与他同行。”
江逸舟这般举荐,她林眠眠怎可不识时务。
墨菊诧异地看了林眠眠一眼,随即转身出房门,去传达林眠眠的话。
墨菊前脚将秦越迎进茶室,后脚回到林眠眠房间时,便看见已在自行梳洗打扮的林眠眠。
今日的林眠眠身着青色广袖锦衣刺绣长裙,腰间系一条鹅黄色腰带,更衬得纤腰盈盈一握,身姿袅袅。
“小姐……你不会真看上那秦公子了吧?”
墨菊见林眠眠刻意打扮,满心疑惑。
“秦公子家世好,人品贵重,能与他成婚……并无不妥。”
相较于许莫泽,林眠眠更倾向于秦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眠眠收拾妥当,出了房门。
“秦公子,实在抱歉,让你等候多时。”林眠眠嘴角挂着一抹笑,寒暄道。
秦越抬眸扫见林眠眠那一刻,心头微滞,好似被林眠眠的美貌夺了魂。
“无妨……无妨。”他嘴里呢喃着,目光依旧盯着林眠眠。
“那咱们走吧!”
林眠眠见他呆愣模样,心中虽觉无趣,但又觉得……这样的人,才能让人感到安稳吧。
两人来到明月湖时,已是晌午时分。
秦越将林眠眠引至一处凉亭,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最美的湖景。
此刻的湖面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煞是美丽。
“秦公子喜爱莲花?”林眠眠抬眸看向遍湖荷花问道。
“自是喜欢,莲周身是宝,荷叶、荷花、荷芯皆可烹食,味道……一绝。”
秦越抬眸看着满湖荷花,想象着秋收时……甜藕的鲜美,嘴角不自觉挂着一抹笑。
林眠眠诧异地转眸,看着秦越:不是说他……温文儒雅,饱读诗书……怎么感觉这画风不太对?!
“林小姐,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秦越见林眠眠紧盯自己,有些害羞地垂眸,用手摸了摸脸。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秦公子,跟其他的世家公子有些不同,好似酷爱美食……”林眠眠有些尴尬地回眸,目光又飘向湖面。
“诗书和美食,自然是美食更……香。”秦越有些害羞地摸摸头。
他平日里是被父母逼着读书习文,私底下,其实更爱研究食物。
“那确实是如此。”林眠眠捂嘴笑。
“林小姐笑起来真好看……”秦越盯着林眠眠,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