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笑的理由，沈若光都猜错了。
事实上，自遇见时序笙以来，他确实一直在提供维护。
但当沈若光十分有把握地说出“一起找杰罗姆”的提议时，时序笙却沉默了。
这是沈若光没有意料到的沉默。
很显然，时序笙的无言在她看来就是鼎沸的拒绝。
尽管时序笙的意思其实与她的想法截然相反。
但沈若光并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也尊重 npc 的选择，毕竟，总不能真的把他当成工具人吧。
时序笙突然问道：“你最终会离开，去哪。”
沈若光本以为可以潇洒地就此别过，没想到他却在自己临出门时出声阻拦，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因为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时序笙坚持说道：“一定要走？很少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感到新奇，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难道你不讨厌告别吗？可我讨厌。”
时序笙在说这些话时，依旧维持着那副懒散的模样，以至于让沈若光有些恍惚。
自认为什么话都听过的她，却从未听过有谁能把这种近乎请求的话说得如此坦荡。
模糊既清楚，含糊又直白。
不过这也是合乎常理的，本来时序笙就是直言不讳又喜欢旁敲侧击的复杂性格。
沈若光不敢保证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刻绝对不能顺应时序笙的话。
她总有种诡异的直觉，如果再顺着话题说下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套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种想法过于荒诞，但沈若光确实是这样觉得。
沈若光说道：“我不会离开。”
但时序笙却突然说道：“原来你会骗人。”
“坦诚告诉我一切，这不难吧。”
“从头到尾都带着没法让人忽视的目的性，有着对未知领域充满探索欲望的期待。”
时序笙看着沈若光，突然笑了，又继续问道：“你的秘密会是什么呢？甚至大多数时候，你的表情都会是”
是什么？
沈若光看着时序笙，时序笙却突然不说了。
直到走到沈若光面前，时序笙才继续开口。
“啊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你的表情。”
“你是不是适应太快了？”他突然问道。
时序笙又摇摇头：“啊，这么说也不对，我可以全都归功于你的冷静，怎么样？替你找的理由是不是很不错？”
刚刚就该早点走的，第六感确实没出错。沈若光有些哀怨地想着。
沈若光下意识不愿看时序笙，更被这出其不意的话扰得心乱如麻。
时序笙似乎挑明了一切却又没有，更让她无力反驳。这种感觉可比先前的循环事件还要离谱得多。
最可怕的是，沈若光竟然从未意识到过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眼中确实十分怪异。
冷静地面对死亡，从容地接受偶然间知晓的异能。哪怕在了解到他陷入循环的那一刻，也很快就能平复心情。
可时序笙是不是精明过了头？还是自己表现得确实太明显？
或许两者皆有。
而现在，沈若光开始后悔了。
后悔与时序笙的接触，这才造就了现在这种愚蠢的局面。
无论如何，对一个 npc 表明他是 npc 的身份，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做。
沈若光说道：“不要再试图打探我了，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
真相或许会让人崩溃，是会让人无法忍受的。
就在这时，他们两个人称不上和谐的交谈被一波接着一波的爆炸声所打乱。
街上的行人早就已经乱作一团，大概很快就会悲惨地成为肉泥。
可沈若光透过窗户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硝烟带来的迷雾。
街上接连不断的轰炸让她也无意识般忽略了诡异的气氛，哪怕他们的对弈还未争论出结果。
沈若光和时序笙之间总有着无声的默契。
就像对方是已经结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哪怕前情提要是彼此都不让步，正吵得不可开交。
但话锋一转，都会自动忽略又或是避免那些琐碎的芝麻事，总会恢复成有着深厚情谊的奇妙状态。
沈若光疑惑道：“外面是”
时序笙回答：“杰罗姆。”
就像这样。
说到杰罗姆，沈若光才骤然想起自己最重要的本职工作。
进入副本以来，她千方百计想要破除障碍寻找线索，可什么都没搜寻到。
现在不仅时间紧迫，眼下还只有杰罗姆这一条线路可以选择。
但杰罗姆如果不是“他”怎么办。
副本线索：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可怕的不是与杰罗姆抗衡。
而是面对他，却根本判断不了真伪。可除了他又别无选择。
时序笙问道：“你准备就这样去找他？”
沈若光回应：“嗯，我没有时间能耗下去。”
对视时还是有些尴尬，想想刚刚他们的
沈若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时序笙突然伸出的手拉进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