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仿佛人命在其眼中如同草芥。
行动想法刚说到一半，沈若光就被时序笙的声音打断，对于沈若光的提议，时序笙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时序笙语气冷漠地说道：“你管他们干什么？别拖泥带水。”
时序笙干脆利落地说道：“直接把这炸了。”
沈若光听得懂，那可不是什么威胁，言外之意更像是略带善意的提醒。
时间紧迫，哪还能顾得上别人，直接炸飞，任务结束，一了百了。
可沈若光做不到视而不见。
沈若光郑重地说道：“如果把飞艇炸了，那我和杰罗姆有什么区别？”
沈若光继续说道：“爆炸只会让毒气泄露得更快，最终的结局……也会和杰罗姆的计划一样。”
而到了那时，泄露毒气的就不再是杰罗姆。
而是我。
是我亲手放飞了毒气。
时序笙一向不守规矩，更不管会付出何种代价，对沈若光的话忍不住嗤之以鼻。
声音逐渐冷了下来，沈若光听到时序笙不耐烦地说着。
时序笙“还真是腻人啊。”
时序笙：“沈若光，你可没时间能浪费。”
时序笙接着说道：“更何况你真以为底下那些东西是人？一群死代码罢了。”
时序笙：“与其去拯救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不如任其自灭。”
时序笙：“有能快进的方法不用，怎么偏要自讨苦吃。啊，我明白了。”
时序笙带着戏谑说道：“你总是在想办法……和我多待一会是不是？”
也许潜意识里已经对这种戏谑的话习以为常，沈若光并不想再去深究什么。
反倒是时序笙说的前几句，让沈若光忍不住出声反驳。
沈若光昂着头说道：“时序笙，他们存在于我的眼前，对我来说……就不再是单纯的代码。”
沈若光坚定地说道：“不然……你又凭什么认为在地下室我会帮你。”
话不必说得太满。
沈若光知道时序笙都记得，更清楚自己所说的“你”指的是什么。
时序笙瞳孔微闪，似乎听进了沈若光的话。
但很快又弯唇一笑，眼睛里满是恶意。
时序笙不屑地说道：“谁让你救了。”
时序笙嘲讽道：“大善人。”
沈若光不甘示弱地抬起头回视时序笙。
回忆。
“001，出列。”
“是。”
“你很擅长推论理解犯罪者的作案动机，完美复刻作案者的心理，甚至能将他的行为因素全部合理化。”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也做得够出色。”
“可你没有同理心，缺乏合作观念，根本无法与人共情。”
“尤其是缺乏怜悯之心。”
001说道：“sir，我可以努力试着去……”
对方打断道：“人不是冷冰冰的机器。”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应该给予他人关心和关怀。”
001立刻认真地回复道：“感情、工作失意，生病或是遇见丧事的时候。”
对方有些失望地说道：“情感的复杂不是通过数据就可以学习到的，你现在理解不了。”
001说道：“我认为完成任务并不需要您说的那些。”
“deniz 曾多次发过信号，你是否给予过救援？”
“任务是重要的，但有时，同僚更甚。”
“即使到了现在，你似乎也不明白。”
001说道：“rry，sir。”
“记住，不是向我道歉。”
001说道：“是死亡的 deniz。”
“今天就先这样，都散了吧。”
“他们与任务无关，是无辜的。”
回忆结束。
沈若光说道：“但你说错了，我不是大善人。我只是在朝着一个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努力罢了。”
沈若光接着说道：“另外。你别说，我还真后悔救你了。”
沈若光说道：“两张保护卡。”
“空”
沈若光说道：“一次选择权。”
“空”
沈若光滔滔不绝地说道：“后悔到半夜做梦都会醒来气到捶床的程度。你都不知道吧，这可全费在你身上。”
沈若光言之凿凿地讲了一大通，时序笙却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把沈若光的吐槽话全都当做胡言乱语了一般，除了最后那句。
不过时序笙手臂一甩，像是扔了什么东西。
沈若光下意识跟着抛物线的弧度看过去，却没想到被他直接拦腰抱起。
沈若光惊叫道：“时序笙！？”
管沈若光在那叨叨什么呢，直接带走。
时序笙随手按住沈若光胡乱蹬着的双腿，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时序笙说道：“还是不择手段地先活着吧，你早晚要习惯。”
你们刚一落地，空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飞艇瞬时被炸为了残渣。
空中弥漫的紫色雾气向四处逃窜的路人奔去，涌入口鼻，一片混乱。只需要短短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