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炳浩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张恪清,也开始盯着杜之言。
这他妈什么情况,小杜有事儿瞒着他?
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杜之言一副坦然的样子:“张市长,庐市那家塑料公司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你说被坑了几千万的事儿,不是我干的。”
“您也看出来了,我是想吞并庐市的塑料公司,之前谈投资入股的时候就让庐市国资将账目都平掉了,免得接手一个包袱。”
“如果你们的塑料公司又出现了新的大额负债,我根本吃不下,也不敢吃,强行吞下有可能把自己的公司拖下泥潭。”
张恪清跟杜之言对视了足足一分钟,杜之言的眼神终于是开始闪躲,但马上又赔上笑脸:“张市长,我也承认,我确实用了一些小手段,比如拉拢销售人员从庐市的塑料公司手中抢订单,这点确实不太光彩。”
“可这也证明了庐市塑料公司管理上的欠缺之处,今天我可以这么做,明天其他外省的塑料公司一样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抢订单,直到庐市塑料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完全卖不出去。”
“你们可以降价销售,降低利润,甚至不要利润,但你们比得过那些行业领头的大公司吗?这样烧钱抢市场,他们烧的起几个亿,你们恐怕几千万就扛不住了。”
“你们也可以地方保护,用一些行政手段来限制省外的塑料企业扩张,可那样又能坚持多久?被人传出去面上也不好看,更影响你们后续的招商引资。”
“所以我认为合作是我们双方最好的出路,无论是站在两家公司的角度,还是站在两个城市的角度,甚至是站在全省的角度。”
张恪清嗤笑一声:“浩子,听杜老板的话,这是林省长的意思吗?”
林炳浩马上反驳:“扯淡,我叔叔怎么会插手这种事,小杜你别乱说话啊。”
一家市属企业和一家民营企业而已,规模也都不大,在全国都排不上号,他叔叔堂堂省长怎么会插手?
就算是真的想要企业改革,也不会让他来做什么事,直接光明正大的叫两个地市和企业的负责人去谈就行了。
杜之言看到虎皮被扯到,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我只是分析一下事实情况,也没说是林省长的意思。”
“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我们合资,让我们的塑料公司能真正走出中安省,走向全国,一定是林省长愿意看到的。”
“张市长,之前合资的框架都谈过,我们这次谈合作会非常简单。我只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剩下百分之四十九依然是庐市国资。”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在企业经营方面比庐市那个塑料公司的总经理还是要强一些的,他们抓生产、抓质量,我来管销售,保证销售额和利润都节节攀升,庐市能赚到的钱只多不少。”
合资也不违反政策,多少国企现在都变成合资企业了,上头不也鼓励多种混合所有制并行发展么。
甚至如果庐市觉得两家股东太少,他还可以在弄个员工持股计划,让这家企业变成集体所有制,说出去更好听。
当然员工持股数量不能多,不能影响他的决策权,也一样要拿出真金白银才行。
这样改革之后,庐市的利益也不算受损,张恪清也能拿到一笔政绩,他也能扩大规模,赚更多的钱,大家是三方共赢。
张恪清摇摇头:“我记得之前谈崩了,就是因为庐市绝对不会放弃控股权,因为这是庐市最后一家规模化的工业企业,而且也是能盈利的企业。”
“合资可以,庐市国资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财务方面双方都派人监督,肯定不让你吃亏。”
这家企业目前平账之后还是盈利的,如果这时候变成私企控股,百姓和职工就会说企业被领导给卖了,影响会非常大。
杜之言心说,你问问有几个民企老板敢让国资控股的?到时候他那钱搞不好就打水漂了。
他想控股,就是希望未来通过注资,或者是将庐市这边的企业变成代工厂,慢慢的蚕食股份和效益。
如果不是他控股,倒是他的股份有可能被蚕食掉,这绝对不行。
“张市长,我可以只占百分之四十九,但我希望让员工也参与持股,大家都是企业的主人,这样工作时也更有动力,更加负责。”
“只要您帮帮忙,我一定不会忘了您的。”
杜之言这句话说出来,林炳浩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张恪清勃然大怒:“浩子,这就是你的朋友?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炳浩冲着杜之言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滚出去!”
杜之言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有什么条件不正应该这时候说清楚吗?
他还想解释什么呢,看到林炳浩瞪着他,只能缩着脖子先出去了,等晚些时候再问问。
张恪清脸色很难看:“浩子,你知道周长青是怎么下去的吧?你觉得我缺钱?”
林炳浩掏出烟递给张恪清一根:“恪清,他不知道你的为人,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我不会害朋友。”
张恪清是要一心走仕途的,而且本身也不差钱,甚至比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