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
张良薅着小白狐的脖领子,一把将其提溜了起来。
“行了,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啊,不要,这样下去它会死的!”
张良瞥了眼雨中一动不动的蝴蝶,淡淡道:
“这种生物就是这样的,在雨中陨落,就是它们的命。”
小白狐很听张良的话,听到他这样说,也就相信了,可是即使如此,也难免会有些沮丧。
空隆!
惊雷一声天地动。
小白狐吓得浑身一颤,咻的一下窜到了张良怀中。
张良笑了笑,这小东西
“公子,这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还不回家,感染了风寒,可是要命的啊。”一青年男子拍了拍张良的肩膀,用手挡在额前,提醒道。
张良扭头,认出了这人,刚刚在县衙前见过他。
他刚想说话,身边又走过一人。
那人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衣衫干净,面色从容,雨水打在伞上,水珠破裂,四散的小水珠正中青年的身上。
只是天上的落雨太大,青年并没在意。
张良也看出来了这人,同样是跪在县衙前的,明明刚刚看到的都是空无一物啊。
他心生疑惑:“那人的伞从何而来?”
青年:“奥,那伞啊,是县衙里的。”
“那为何他有,你没有?”
“刘公子说了,伞不够,只能让一部分人淋雨,一部分人持伞。”
“为什么他能拿,而你不能?”
“刘公子说的。”
张良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黑眸更显黯淡。
“这对吗?”
青年反问:“这不对吗?”
张良一愣,眼睛缓缓睁开。
“或许是对的吧”
“不说了,公子还是尽早回家吧,告辞。”
……
空隆!
天空像是破了个缺口,雨水如同洪河般倾泻而下。
牛山村口,大槐树前。
豆子大的雨点打在松软的土地上,出现了许多的坑坑洼洼。
张良站在槐树下,勉强避着这倾盆大雨。
深绿的枝叶摇曳,任风吹,任雨打,丝毫没有倒下的迹象。
友情提示:下雨千万不要躲在树下,不然会遭雷劈!
[普通信徒:195,忠实信徒:2]
“这下看来,我还是能赶上去京城参与秋日祭天的。”
偏僻的村落,孤寂的山林。
张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现在的心情正如泥土的坑坑洼洼,凹凸不齐。
这三天看到的事情多了,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星青年的冲击,是网络都不可比拟的。
“鸽鸽,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哦?”张良斜着脑袋,扬起眉毛。
“现在连这你都能看出来了?”
“不是,你的心跳好烦人”
张良:……
“是吗,那要不我让它别跳了?”
“可以吗!?”
“可以个鬼啊!”
小白狐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
“以后别做太人性化的表情。”
“为什么?”
“太吓人了。”
小白狐:……
这是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无语,还真是不好的体验啊。
“鸽鸽,为什么还要回来?”
听到这个问题,张良愣了一瞬。
是啊,为什么要在这里歇脚?
张良抬头看着向自己这边倾斜的大槐树,雨滴正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
他视若无物,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生病,淋雨还会有一种特殊的刺激感,冰冷寒意总是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我真实的活着,活在这个正确,又充满了错误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想看看慕容胜他们有没有平安离去吧。
又或许是想看看这棵大槐树是不是还安然的生长着。
张良说不上来,秋风凉意又让他的精神无比清醒。
他靠在树边,缓缓闭上了眼眸。
平稳的呼吸声与淅淅沥沥的雨声格格不入。
张良睡着了,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一次睡眠。
小白狐从他的怀中滚落了出来。
纯白的毛发顷刻间染上了泥土,变得脏兮兮的,雨水落下,白毛又被冲刷的干净。
小白狐玩心大起,在湿润柔软的泥土里不断打滚,不亦乐乎。
“哈哈哈”
……
山上
慕容胜披着皮制雨衣,站在山巅,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雨水云雾,眺望着牛山村的方向。
“这雨来的晚些了”
他喃喃低语着。
这场大雨在他看来,只是老天爷怜悯世人的眼泪,毫无屁用。
“想来明年的粮食收获应当会不错。
只是”
只是今年又能活下来多少人呢?
他转身回到了暂时屈身的山洞,亮红的火光下,选择一同的村民正烤着肉,聊着天。
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并没有拖家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