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听到黑眼镜熟悉的声音。
“嗯。”我环紧了他的脖子,头往他脖子上蹭,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以及他的心跳。
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疲惫和疼痛感纷至沓来,我闭了闭眼,干脆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这次梦境带给我的无力感一点一点消散,我仿佛又是之前的吴佑年,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不一样了。也回不去了。
我摩挲着戴在脖子上的那枚崎岖不平的青玉环,这个青玉环和梦境里张海馈想给张海禧看的好东西长得一模一样!
整块玉呈绿色,上面雕刻着两条长条状的鱼。鱼衔着彼此的尾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玉环。这块玉自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戴在身上,和普通的玉佩没有什么区别。
联想之前张起灵说他有东西在我身上,我突然想到,不会就是这玩意吧?!张海馈说这玩意是好东西,具体为啥是好东西,他还没介绍我就醒过来了。
我身上除了这个双鱼衔尾环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几乎能肯定张起灵说的他的东西就是这个。
如果我能看到他们接下来的场景,我应该就能知道这块圆形玉环的特殊之处。
我睁眼又闭眼,试图通过睡着再次进入梦境。
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让我要死要活,痛得十分精神,完全睡不着,没办法通过继续进入梦境的方式找到答案。
回想起进入梦境之前迷迷蒙蒙地听到黑眼镜提起的费洛蒙。
费洛蒙我知道,不就是动物界的信息素嘛。动物们,包括人类通过费洛蒙传递各种信息。像狗子撒尿标记自己的领地,通过尿液中的费洛蒙给别的狗“留言”,进行信息交换。人类也会分泌费洛蒙,并通过鼻犁器接受别人的费洛蒙讯号。
我也懒得去思考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张海禧的费洛蒙,以及为什么这个东西这么强劲,直接把我带到了一个几乎全真的梦境里面了。
我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恍惚间感受到有一双大手快速伸过来捏住我的鼻子,不用想就知道是黑眼镜。但是晚了,我如意地再次进入了梦境。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立马反应过来,我没有空降成功。显然是进入错的时间点。
我看到了张起灵站在“我”的身边,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而周围的环境还是青铜树所在的洞穴。
我这次没有“穿越”到张海禧的身上,视野不是张海禧的视野,这个人大概比张海禧要高出一个头。这具身体给我的感受是个男人的身体,穿着一件马褂。
不过张家的队伍里有不少人都是这副装扮。当初在张海禧视角的时候,又是混乱地逃亡,又是在黑乎乎的洞穴里,灯都舍不得打,我还没有认齐这个队伍里的人,无法确认现在所在的身体的身份。
我注意到张海禧站在不远处,打着火折子,皱着眉仔细地看着墙上的壁画。
失误了!上面肯定是有重要信息!不然谁会看得这么认真!
要是我现在在她身上,我这会儿就看到了!
张家人显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壁画的影响,交流的,吃东西的,看壁画的,全都有。我十分怀疑黑眼镜和解雨臣他们诓我!
正当我在脑海里将黑眼镜和解雨臣吊起来打的时候,“我”讲话了:
“走吧”,那个人说道。
是张海禧的叔公!
我怎么跑到张海禧的叔公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