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书记领教了何富海的难缠,人家拿着上面的鸡毛当令牌,到你东沟大队核对确认,你能怎么办?
还需要镇委会给你大队书记请示报告再行动?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吧。
田大队长心底埋怨牛书记,老色迷,你是不是被江寡妇身子花了眼,脑子里全是女人。
本来这事大队领导聚一起,商量出个办法,你管何主任怎么处理姚建设,抓搞破鞋的事儿的可大可小。
何富海也是下礼镇人,村里寡妇什么操作他能不懂,偏偏你心疼老情人江寡妇,上来黑着脸跟人家公事公办的态度,人家不怼死你。
难道你一个大队书记比镇委会的领导还懂政策和方针?
五十多岁还痴迷寡妇,那江寡妇不知道跟村里多少男的有勾缠,你老牛就喜欢戴绿帽子咋地。
好不容易跟何富海谈好条件,不是,是谈好合作,你非上来护着老蜜心。
这事他不管了,你老牛自己的女人自己管。
“何主任,是我的失职,没有切身关怀每一个社员同志。”
牛书记含含糊糊打算糊弄过去,妇女主任站出来承认错误,“要说江寡妇这事是我妇女主任工作没做到位,没有及时发现端倪,没能纠正歪风邪气。”
马林抢出一步,“何主任,我看先分开审问,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如果是初犯确实怪不到牛书记和这位妇女主任。谁也没脑后长眼睛,时刻盯着一个寡妇。”
何富海眼睛一亮,给了马林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大外甥通透啊。
你老牛给我摆姿态,妇女主任敲边鼓,逼着我高举轻放,我就逮着时间长短来判。
查到狗男女在一起快两年,你再用官样文章打发我可就不成了,两年时间,一个大队竟然没人发现有人搞破鞋。
大队书记捂盖子,还是大队部默认搞破鞋不是坏事。
牛书记双目如电直射过来,马林全身涌起暴虐的气息,老东西再逼逼,干死你。
马林!
牛书记不怕这个小兔崽子,但这小子力大还下黑手,心里骂着江寡妇,非要跟姚建设搞一起。
娘家人何富海和马林肯定死咬着不放。
谁来审问?
“何主任,毕竟这事儿发生在东沟大队,审问顺序由大队部决定吧,做到不串供就好,另外找村民社员调查一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防止两个坏分子提前串通。”
田队长请示,“牛书记,咱们进大队部吧,外面冷。”
牛书记领会他的意思,有些事关上门谈合适,“何主任,咱们进屋,其他闲杂人等在外面等吧。”
“何主任,刘队经验丰富,由他跟村民做调查,妇女主任沾点责任,金会计不便参与。”
金会计气个倒仰,好你个马林,他一个大队会计,不是第三把手也是第四把手,比妇女主任靠前吧,怎么变成闲杂人等。
老牛说的闲杂人等,是你这个多嘴的兔崽子啊。
何富海不置可否,拉着牛书记走进大队部,看着关上的门,刘队和金会计心里反复骂着马林。
真特么不是个玩意。
进屋后,马林殷勤的给炉子和小火炕加柴禾,拿杯子给大家倒热水。
站门口一招手,“带江寡妇进来。”
田大队长默默注视马林,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到东沟大队反客为主。
押着江寡妇进来,要摁着跪下,马林让队员不要这样,“毕竟还是东沟大队的社员,没定罪之前我们没有执法权。”
牛书记抽着烟,把烟盒扔桌上,“呵呵,马林同志很懂政策啊,我记得你是上礼镇运输队的,怎么调下礼镇治保委了?何主任后继有人。”
阴阳怪气意指何富海以权谋私,带外甥到东沟大队逞能。
何富海老神在在,他看出自己这外甥不是个省油的灯,先跟老狐狸过过招,招架不住他帮着兜回来。
“牛书记虽然你位高权重资格老,但是我要批评你。”马林脚下不丁不八站着,小脖梗梗着,仿佛受到极大的羞辱。
“新中国的人民,敢于同一切坏人坏事作斗争,记住我说的是一切。身在关外小山村,心在首都红旗下。至于我是上礼镇运输队的又如何?我提一个人儿。”
“白求恩同志,为了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gc主义的精神。”
“人家万里之外的同志都能到中国参与工作,被最高领导赞扬。我一个几十里外的普通群众,心中有红旗,积极参与斗作风不正,斗歪门邪气,斗沆瀣一气,斗串通一气,斗同流合污,何错之有?”
“牛书记啊,你是老同志了,不能偏安一隅,久居上位听不得忠言逆耳,学习不刻苦不认真。咱们的领导都每天学习学习再学习,进步进步再进步,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你根子里还是对政策有抵抗,不喜欢革新变动,实在是让我这后进的年轻人失望。我还是希望有你这样的老同志把舵,带领大家建设新农村。”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