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内天姚家我也去了,大伙说戴秀芬跟黄广福搞破鞋,她一声不吱,都被气昏了。”
现在马林占据优势,大家有点怕他那张嘴,黄家的热闹可比赶大车的马家热闹好看。
“我看是故意装晕的,老不要脸被人翻旧账,死不承认呗。黄广福怎么娶了这么个玩意?”
“你还心疼黄广福啊,他早跟老姚家娘们生了建设,现在叫黄建设,人家马林没说错,可不就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哼,那也不一定是兄弟,黄龙他娘也不是什么好饼,以前在大队就跟会计拉拉扯扯的,说不定啊黄龙不是他爹的种。”
“你咋知道。”
“以前都一个大队的,差点勾引我家老头,恶心死了,老骚货。”
“龙生龙凤生凤,乌龟原是王八种,老鼠生儿打地洞。”
黄龙没想到,自家的谣言这么凶猛,委屈恼火暴躁,让他情绪失控,“你们都给我闭嘴,满嘴胡咧咧的老比样草的,你们再特么胡说,我整死你。”
四周的群众像退潮的海水,暂时陷入沉默,马林轻轻说了句,“他们还说,你爹要把女儿送给副书记,好给你安排工作。”
这句话像巨大的海浪打过来,裹挟着看热闹的人,吞噬了黄龙。
“小崽子你骂谁呢,本来不想说你娘那烂糟事儿,今天我就说了,你娘年轻时候就不要脸,揣着肚子嫁进黄家的,你大姐谁知道跟谁生的。”
“小黄龙你还敢跟我们哔呲,就在这我看看你要打死谁?你爹咋上去的谁不知道啊,拉着副书记喝酒,还住你家呢。你家当时就两屋,要么跟你娘,要么跟你姐,呸,一家子烂货。”
“我说老黄家大闺女那么早就结婚了,也是揣着肚子嫁的,妈呀,多磕碜啊。”
“磕碜啥啊,她娘带回来的野种,伺候完男人给她绿帽子爹升官发财。”
“真不要脸。”
马林看到一张张扭曲痛快的脸,这都是黄家多年嚣张积攒的怨气,现在都跳出来了。
抓着暴走的黄龙后脖领子,一手掐住后腰,黄龙疼得满脸大汗。
马林语气很温柔,“龙啊,别生气,听听大伙儿说啥。我就说下礼镇的人都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说对了说错了,得让群众说话啊。你不是领导不是干事的,凭啥不要人说话,而且你怎么可以骂人呢?我就没骂你狗杂种,老破鞋的儿子,强尖犯的弟弟,我多善呐。”
看出眉眼高低的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他爹以前就好骂人,他娘当初堵着大队寡妇家骂人家一天,一家子不骂人不会说话。”
“学学人家马林,你那么骂人家,人家都没骂你,你还敢来骂我们。你爹还没当上镇委会主任呢,不够你狂的。”
“上次我见到马林去姚家讲理去了,人家也没骂街,就那么三言两语的,戴秀芬就气晕了,姚生产跟他闺女在炕上呢,哎哟。”
马林特意看了眼这位大哥,关键时候你哎哟,也是同道中人。
“大哥,你那天也去了,我就说今天大伙这么支持我,真理和正义就在你们心中,你们是咱们礼河县最好的社员,公正公平。”
马林和黄龙头挨着头,“他们都说你们黄家跟姚家不正经,我就问问你真相,咋还骂大伙儿。他们还说你爹要送你二姐给领导,再进步一次,这事儿你说说。”
“真的啊?大姐都送一次,还送家里老二,是亲生的吗?”
“刚才不说送女儿给儿子找工作吗?还要再送一个啊!”
“四个呢,托生到黄家算是倒霉了。”
马林收拢了谣言,“都是镇上人说的,我就学个话,让大家伙心里有杆秤。只要上级一天没给他们定性,就还是社员同志。”
捏着黄龙脖子,黄龙感觉耳鸣眼花,意识陷入混乱之前,听到马林惋惜地说道:“好了,大伙儿继续干活吧,我安慰安慰黄龙,家里出那么多事也不是他干的,姚家的错也不能算他头上,冤有头债有主,都是他爹娘欠下的债,可怜的孩子。”
马林拎着黄龙朝没人的山坡走去,身后有人夸:“大林子,仁义啊。”
“孩子厚道,黄龙骂他都没揍他一顿,以前说马林浑,我看那才是造谣。”
“你没看马林掐着黄龙脖子呢,还不是他想咋说咋说啊,他今天不也造谣了。”
“就你尖,都是下礼镇上人说的,人家马林可没说自己说的,姚家黄家干那事儿,跟人家马林有啥关系,马林摁着他们让他们搞破鞋了。”
“就是,哼。”
马林拎着黄龙,借着身体挡住视线,给了黄龙胸口一拳,黄龙脸色煞白,那一刻他感觉心要碎了。
马林侧着身子好像在跟黄龙谈话,余光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让他感知到危险的目光就是那两个人。
刚才遇到黄龙,又感受到淡淡的杀意,索性和黄龙闹一场,给黄家找点麻烦,也能引出杀人犯。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不仅被他找到那两个杀人犯,还有人捅出黄广福当上干事是贿赂副书记。
不管是不是黄广福找人写的举报信,先让他自乱阵脚,一旦跟副书记暂时避嫌,过一阵就能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