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检查后,让门口卫生院的医生再检查一次,初步确定窒息性死亡。
何富海让无关人出去,请白书记现场查看情况。
香烛香炉对着的尸体是前天死亡的中年男子,黄龙的尸体在另外一张床上。
众人纷纷陷入思考,邪教仪式是没跑了。
支副书记面色难看,转身就走,都没跟白书记打招呼。
下礼镇再一次热闹起来,风言风语里带着云诡波谲,干部、尸体、祭祀、疯子……
房前屋后,桌上炕头冒出一个又一个传说,引发礼河湾的全体社员蛐蛐姑姑,成群咬耳朵。
“听说了吗?黄广福那老毕登搞邪教祭祀呢,想复活他横死的儿子,结果自己个把自己个给弄死了。”
“那不都老林子里的传说吗?弄熊瞎子或者狼放血,把人泡血桶里,泡够了就有狗熊的力量。”
有人用手指天,“啥啊,以前老人说那是犯上的邪魔歪道,用活人复活死人,还要杀七七四十九条人命。”
“我听说的三天后才来勾魂,黄广福用别的尸体冒充黄龙,贿赂过牛头马面就错认别人是他儿子黄龙,这不就就勾错人了,留住三魂六魄才能举行转生仪式。”
“照你这么说,还没到死人复活阶段呢?”
“这里面说道多着呢,你不懂。”
白书记不知道谣言比风传播的还快,简单处理后就回镇委会大楼。
何富海带着马林也回到大楼,关上门压低声音,“你干的?”
马林没解释什么,空间这事儿到死也只能他自己掌握,掏出那张举报信,另一张举报自己的没拿出来。
何富海展开一看,一下子拍了桌子,牙缝里挤出命字,“黄,广,福。”
“大林,这老逼玩意真是恨不得我死,这封举报信真要落到上面,我十张嘴都说不清。大前年的事儿,老书记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俩办的,去年老书记死了,就我一个人知情,他怎么知道的?”
马林没问具体什么事,大风东北西北吹,世间凋敝皆成灰。
“能帮上大舅就好。”
何富海气了一阵儿,跟马林抽烟,神色舒缓后道:“我跟你说大林,副主任这事儿焊死了,就是我的。昨晚跟你说去金矿那边的事儿,你考虑怎么样?”
“你真让我挖矿啊。”
“逗你玩呢,我能让我大外甥挖矿?下矿出了事你姥娘能杀了我。你初四来那天我不告诉你有好事吗,就是金矿,你送野猪那次你三舅说正找人给你安排进去,没定好什么岗位。”
马林想起自己穿书第二天过来,大舅是说过有好事安排,那时候为了缓和两家关系,空两爪子来的,几个舅舅那暂就惦记自己工作的事。
这才是亲舅舅啊,前身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大傻笔。
为了给马红梅求一个内部考中专的名额,带野猪过来,没曾想三舅已经在着手安排他的岗位。
“让我干啥?我初中毕业证还没拿呢。”
“我跟校长说一声,两瓶酒的事儿,扯远了。之前本来要给你安排金矿保卫处,转正以后就是干事,结果你立功了。今上午你三舅乐得不行,说你真是福星,他那边还在争取正式工指标,没想到你给他挣这么大脸面。”
何富海一高兴烟灰掉桌子上了,“现在老三不着急了,等着这边往上报。但是消息已经传到县里了,县委书记都知道你的名字。县公安局长指名要见见你,人武部长也想要你。金矿那边着急了,我那老战友刚才还打电话非让你过去呢。”
人生处处都是机遇,没想到自己抓了两个逃犯,引发的连锁反应这么好。
人才,就像挑粪进闹市,未见其人先被气息震慑。
“我觉得我应该读书,我的未来不是打打杀杀,是领导全县人民吃饱饭,修桥补路财源滚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何富海眉头一拧,“大林,你有点正事儿行吗?哪个干部能说财源滚滚这四个字。”
“为了押韵。”
“你少搁那嘎瘩放屁,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我这人喜欢做宣传,偶尔也能赚赚钱,真不想当兵和公安,实在不行干保安。”
“没想到你抓逃犯那么来劲,竟然还怕当兵,真不像个爷们。”
马林撇撇嘴,真不是怕死,就怕忍不住用空间,一不小心被人体切片研究了。
“我受不了被管太严,每天早起早睡的,不适合我夜晚思考星辰和大海。”
何富海点点头,“你这嘴跟特么皮炎子似的,啥都往外撂,确实不适合纪律严明的部队和公安队伍,很容易因为胡说八道被撸下去。”
马林不愿意了,没这么埋汰人的,“你是我亲大舅吗?我找我姥告状去。”
“哎,哎,别去告状,行了,不让你进部队,但是人武部那边确实不错,文职多,负责国防动员、民兵训练、征兵入伍,你去了基本做档案,信息,宣传和教育。”
“我抓杀人犯跟征兵有啥关系?”
“你是活招牌啊,还能帮着训练下民兵。”看着马林纠结的表情,“想什么呢,就三个穿军装的现役军官,文职还穿不上呢。你真当你是香饽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