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走出镇委会大楼,回头看了眼这苏式的大楼,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卓家有点门道,竟然能调动那么多方势力,追得通缉犯跑到指定位置,给卓文君立功。
怪不得白书记表现的一点都不像个公社书记,那焦书记呢?
作为本镇杰出少年,咋也不给个礼贤下士的态度。
马林突然觉得礼河湾的水有点深,牙疼。
“大林,你咋在这儿呢。”右侧有人喊他。
“四狗哥,你换班了。”
“嗯,黄广福死了你知道不?”
四狗一错不错盯着马林,他总觉得马林问了停尸房的位置,不久后黄广福做法招魂失败吓死了。
这两件事那么寸(巧合)呢。
马林啧了一声,“这事儿,我还真知道,白书记带领大家去看的,我大舅跟支副书记进去发现的尸体,哎哟,那场面太吓人啦。”
伸出三根手指,“三具尸体并排躺那里,满地黄纸,黄广福拜祭的是另一具尸体,这事儿透着古怪呢?四狗哥,你没发现黄广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不是来了一个喝人血的脏东西?”
四狗子被马林问愣了,问题咋又抛给自己了?
旁边听热闹的插嘴,“要说大林猜的没错,那老黄卡(摔)一跤就死了?我觉得这事儿邪性,说不定体内的血都被吸干了。”
马林附和道:“大哥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事儿就咱仨一说一乐,不能外传啊,不然受处分。”
“那你看看,哥这嘴老严实了,搁过去那就是进渣滓洞也能坚守秘密等待解放。”
“一看大哥就正气凛然,忠诚爱国,黄广福搞破鞋搞封建迷信的,甭提他,脏了你的口。”
“嗬,大林,你要说这话哥哥接了,抓杀人犯的英雄夸的,来,这半包烟算哥跟你的交情。”
马林毫不客气接过烟,“必须拿,拿了才证明大哥是赤胆忠心,忧国忧民的人。走了啊,下次继续跟你学习。”
大哥挥挥手告别,跟四狗子炫耀,“你瞅瞅人家大林,这孩子仁义,看人看的真准。那啥,给我根烟,一激动烟都给大林了。”
四狗子翻了一个白眼,煞笔吧你,哄两句半包烟没了。马林真特么的一会儿疯狗,一会儿甜嘴,琢磨不透。
送回自行车,放了两只兔子,跟大舅妈朱花翎撕吧一阵,马林说家里十几只呢,到时候给太姥和姥娘弄个褥子。
婉拒文氏和盖茉莉留饭,家里还有一个被吓病的老马呢。
不知不觉拐到姚家,管不住这腿啊,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谁啊。
一拍肩膀,“干嘛呢,偷看大姑娘洗澡?”
“你特么……马哥,我,金小宝。”
“小宝啊,你搁这嘎哈呢?”马林掏出刚才大哥送的半包大生产,弹出一颗给金小宝。
金小宝不好意思挠头皮,“我,我没啥事,就溜达。”
马林退开半步,这头皮啊,赶上下雪了。
想起那日金小宝掀开姚芳被子,目光沦陷的傻样,舔狗也许就在一瞬间诞生。
“你是来找姚芳的?她在医院照顾她哥呢。”
金小宝抡脚用鞋底蹭地,低头腼腆起来,“她还在医院呢?我寻思问问她哥咋样了。”
“她哥是流氓强尖犯诶,你怎么能关心他呢,金小宝你思想上有腐朽的旧社会迹象,竟然同情姚建设。”
“没,马哥,没有,我是想问问姚芳这几天过得咋样?”
马林听到院里轻轻脚步声,看到院门缝隙里有人在偷听,戴秀芬。
咳嗽两声,“小宝啊,你不用担心,我中午还在医院见到她了,她跟我打听读书的事?”
“她哥都这样了,她还要读书呢?”金小宝十分不理解。
马林做出悲天悯人的表扬,“那咋办呢,她爹不正经,她娘生野种,她哥强尖犯,就剩她一个大姑娘。只有读书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去县里读个中专,分配工作还分房,吃粮本嫁个好儿郎。”
金小宝着急了,“她,她,她还要嫁县里啊。”
“啊,人家要花200块钱考中专。”
“她家给她出200块钱读个中专?”
马林也挠了挠头皮,“那谁道了,反正她说她娘有钱。”
院门里哐当撞门上,马林提醒金小宝,“姚家出来人了,我先走了,姚芳拿她娘钱这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金小宝又开始挠头皮,姚芳拿她娘钱这句你喊那大声嘎哈,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
半道又被人叫住,马林看癞痢头难受,很想用灵泉水给他洗洗,太麻痒人。
“马哥,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我一下午都老难受了。”
“站着看,黄广福搞邪教做法,自作孽不可活,你难受个什么劲儿呢?”
“以前黄龙虽然有点装逼,但是突然死了让人感觉不舒服,今天他爹广福叔也死了,家里就剩他老娘和两个姐姐,咋活啊?”
马林牙疼,金小宝是姚芳的舔狗,周袁绍是黄家的舔狗?
这本书应该叫舔狗们的快乐生活。
“你心疼谁?”
周袁绍头偏向远方,神色慌张,“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