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卫东看到马林有诉说的欲望,给个台阶,“马林同志啊,不能人云亦云啊,人被抓了可能是偷盗呢,男女作案不一定都是搞破鞋吧。”
马奎山赶紧点头,顺着话说:“大林,可不敢乱说,说错了你小姑名声都毁了。”
马林和曲卫东打了一个谢谢的眼神,还得是曲大哥懂我的心思,其他人咋不敢问呢,还有问的方式就不对,什么叫咋搞得破鞋。
他也是道听途说的好吗,他又不是当事人。
“既然曲队长问了,那我就说说咋回事,一来呢证明我在现场,不是胡乱编排,二来呢证实马金凤确实在搞破鞋,不然我冤枉她搞破鞋嘎哈,啥好事的是的,说出来磕碜,我也跟着丢人。”
马奎山和王金花已经被人家用屁股挤到后面,捣什么乱呢,大林讲故事讲得最好了,听得人身临其境。
“昨日上午,火红的太阳刚出山,红旗铺满了半边天,火车站走过来人两个啊,一个老汉一个青年。老汉是县里井副部长,后跟着他的下属叫马林。
去那火车站送参军入伍的新兵,帆布的军挎包挎在身边。当时的场面盛大而隆重,庄严而温馨,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正当大家依依惜别之时,暗处飞来一只斧头,现场一片哗然,竟然有人破坏送别仪式。”
韩军迫切问:“谁那么大胆!”
“别吵,大林没说完呢。”
马林脚下不丁不八站似一棵松,“车站上群情激动,纷纷请战,真可谓:
越想越恼越来气,无名大火撞前胸。
丈八银枪手中挚,旗角扯了个大窟窿。
鞍桥压下战枪杆儿。虎尾钢鞭拿手中。”
韩军刘大华拼命鼓掌,“好,大林说的好,后来呢。”
“铁道武装队,英勇又善战,车站和铁道线上,是他们杀敌的好战场,他们个个是英雄,智勇双全无人敌。”
马林虚虚一指前方,脚下一步向前,“那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人马整备,要马踏联营,杀他个干干净~呃净。”
曲卫东都跟着鼓掌,李溪华笑起来,这段念白有点那味儿。
“铁路旁的杂物房,破门而入端起枪,一对狗男女耍流氓,这两破鞋心慌慌,竟然遇到英勇的红肩章,大势已去只能哭爹喊娘。哎,现场邮局职工指出,马金凤长期打扮风骚,和男同事不清不楚,今日成了破鞋也是意料之中。”
“据抓捕的保卫回忆,当时屋内二人淫声浪语,高卫兵夸马金凤,赛过山西大葫芦,浪过扬州小马驹,这两句我不懂是什么意思。葫芦和马好在哪?”
一群老爷们发出会意的笑声,“大林呐,你还没结婚不懂这些,哈哈哈。”
“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叫女人,马金凤这么骚吗?”
又是一阵哄笑,马奎山在人群外气得跳脚,王金花破口大骂,被人群嘈杂声盖过去。
马林一头雾水的样子,好像不懂大家笑什么,“真是让大家贱笑了,我见识浅薄。”
老谢赶紧表态,“这不恰好证明人家大林是好孩子,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门风清白,和搞破鞋的马金凤不是一家人。”
他感觉最近运输队气氛不对,自从马林叫他老谢之后,不知不觉总有人排挤他,曲卫东总给他安排长途任务,东西不多就是路途远,天不亮出发,回来天都黑透了。
他是有苦说不出,最后想明白,二岔子大队他没帮马林说话,这仇记得太久了吧。
骂马金凤他张不开嘴,帮着马林说话还不赶紧抢,夸人这事别人都在抢。
刘大能喊得脑门缺氧,“大林每天就干活,也不跟人喝酒打牌,哪里知道那些荤话,你们正经点。”
他也怕马林报复,刘大华跑过来说马林多厉害,报复过多少人,姚建设残废了还被判,黄家父子都死了。
红木箱子以旧充新的事儿,越想越害怕,刘大能在家吓得直打嗝儿,太凶残了吧。
“各位叔伯大爷知道我马林,从不搞歪门邪道,斗流氓,扛大包,不叫苦不觉累,抓强尖犯杀人犯,不怕牺牲不怕流血。我要为新中国谱写进取的歌曲,我要为红旗渲染上英雄的色彩,正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吾辈任重而道远。”
李景辉跳出来鼓掌,刚才叫好被韩军刘大华抢先了,他嘴笨就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崇拜。
马林深深鞠躬,“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说道歉。”
“为啥呢?大林你是咱礼河湾最红最优秀的少年。”
“是啊,你要抱歉,俺们可受不起,这么好的孩子。”
马林带着强忍的委屈,“在镇公社门口上讨论马家私人事情,不仅仅占用了公共资源,而且浪费了大家宝贵的时间。这事是马家做的不对,做人的基本教养不应该如此,我替马奎山和王金花两位同志跟大家道歉。”
“我有两点做的不好,第一,我没安抚好二老,明知他们没文化不学习,思想落后还守旧,弄虚作假欺骗大家的感情,故意装可怜卖惨博同情。用似是而非的语言单方面孝道弹压我,让大伙舆论批判我,从而达到他替马金凤钳制我,在搞破鞋一事上顺从他的意思,达到他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从而掩盖搞破鞋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