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着跟马家扯皮忘了这事,姚建设判之前,还在卫生院鼓动姚芳偷她娘的钱,后来假借跟金小宝聊天泄密给戴秀芬。
“跑了?她家发生啥事了?”马林递过去一根香山。
“前段听说偷她娘的钱被抓了,一顿好打,叫的半个镇子都听到了,然后姚生产找了一户人家相看,准备年后把她嫁过去。”
“可惜了,我还鼓励她继续读书呢,建设现代化需要文化和知识。”马林一脸遗憾。
周袁绍一脸果然如此,“马哥,是你跟她说的啊,姚芳被打的时候说她偷钱是为了读中专。”
“那她咋跑的?”
“要不说这小丫头心眼多会演,跟那边相完亲,姚芳点头同意。装着准备结婚,还感谢娘帮她找了一个好人家,昨天半夜偷了200块钱跑了。”
“没介绍信能跑哪儿去啊?”
“今天姚家两口子去县城抓人去了,估计跑不远。”
马林啧啧道:“儿女都是债哟。”
周袁绍细品这话味儿不对,你个十七岁的孩子装什么大辈儿,说得好像你不是熊孩子似的。
马林想起一人,“金小宝呢?”
“你找他有事儿?”
马林像个神棍一样,“姚芳可能被小宝藏起来了。”
“啥?”周袁绍感觉这事好复杂,“你是说金小宝半路绑架姚芳要干坏事?”
“啧,癞痢头你脑子咋跟正常人不一样呢,有没有一种可能,金小宝稀罕姚芳,帮着姚芳逃跑,还找地方让姚芳躲避家里人寻找。”
“他喜欢姚芳,啥前儿的事儿?”
“你喜欢黄家丫头的时候。”
周袁绍脸腾地红了,声音含含糊糊,“没,没有,就是看黄三姐家没男人,帮帮忙。”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娘也不是易与之辈,你做好入赘她家的打算了吗?”
“咋说到入赘了,我就是心疼她。”周袁绍使劲抽着烟,眼睛都红了。
情爱上脑的人马林从不劝,这玩意就像关外的蘸酱菜,你爱蘸生大酱,他爱鸡蛋酱,还有人喜欢臭大酱。
马林从不用黄瓜蘸大酱。
劝是不可能劝的,给点建议可以,“那你考虑好,你能不能承担起她的家庭。”
黄龙的娘没工作,也不出去挣工分,手里那点钱能花几年,四十多岁还有几十年好活,以后谁养?
“我娘不同意,我就是可怜她,马哥,你不反感我喜欢她?你跟黄家不是关系不好吗。”
“人死账销,我和黄家的事,和你娶媳妇有什么关系。别说你,我大姐结婚我也不能掺和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过好自己的,别给社会添麻烦就行。”
马林也不想多说什么,背着手走远。
进屋,一群人的嗓门比灶上大锅的热气都浓郁。
“大林来啦。”
“大嫂,你烧火啊,这兔子和鸡处理完了。”说完废话,兔子和野鸡交给大表哥的媳妇谢双巧。
二舅家大表姐何美云问了句,“大林,前几次野兔子也是你送的啊。”又夸了一句,“你可真有本事。”
“那是,我是谁啊,美云姐的弟弟呢。”
“臭美,赶紧进屋去吧。”
进屋门还听大表姐和大嫂说,“大林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就会个嗯,多的话没有,闷死个人。”
大舅家两个儿子,大儿子何启言,去年娶了媳妇谢双巧,还没孩子。小儿子何启军。
二舅家儿女双全,大女儿何美云,小儿子是二表哥何启明,镇上谁家结婚都请二舅妈韩桂香送枕巾和床单,意思儿女双全,女子合一个好。
一进屋,打一圈招呼,口渴了,大舅妈和二舅妈招呼两句就去厨房做饭,马红梅也要跟去,韩桂香推着不让去。
说今天她要亮亮手艺,谁也别想拦着她表现,这话说的多好。
马林见两个舅妈各拿着一个兔毛手筒,就知道这是盖老太太分配的,不偏不倚,人人有礼。
文氏看到大林就笑眯眯,招呼他,“大林上炕啊。”
何富英拦着,“他那脚臭死了,地上待着吧。”
文氏白了何富英一眼,从炕柜里掏出盒子,还小心翼翼看了眼房门,打开盒子,“大林吃点心。”
大表哥何启言假装上手抢,“太奶啊,你藏吃的啊。”
文氏赶紧把盒子藏肚子下,身体压上去,“没有,没有,你看错了。”
盖茉莉给了何启言一下,“别跟你太奶闹,没正溜。”
马林坐炕边,拿着普通粉做的饼干,这种农村大集卖的饼干,仿钙奶饼干又舍不得放奶,又干又噎人像干饼子,吃完一喝水嗓子眼一坨面疙瘩。
农村大集老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