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这偷换概念的本事不错,拉着我娘孝顺我奶,让我娘去我姥那边抠东西,还用何家的人脉关系。你们一家人聚一起是不是很得意的说,何家都是大傻子,只要拿捏住何富英,一大家子都得给你们当狗。”
“可惜呀,何家外孙的我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任你鱼肉的小可怜喽。当年你为啥总打我?我娘和别人以为你是被马家人挑唆的,其实不全对,你不能打我娘,因为你怕打了我娘,何家三个舅舅会打死你。所以你打她的儿子,嗯,打何富英的儿子,打给何富英看,杀鸡骇猴。”
“而且啊,爹打儿子,何家舅舅也不会说啥,总不能外甥被妹夫打了来上门做主,别人会说何家欺负人。”
马林喝了两口水,马金成顶着一头酸菜和大酱,整个人傻掉一般,马林不会轻易饶过他。
“你就是一点点挖掉何家的脸,让我娘和我舅舅看到,这个家是你做主。然后你继续用何家和咱家的钱供养马家,马金凤鼓动辍学这事儿,你要全怪马金凤头上不成,我这人讲理,是她的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是你的错,我让你六亲不靠。”
用马金成的毛巾擦了他的脸,“姚建设这事你心里有数吧,你怪过马金凤吗?你舍不得,那是你亲妹妹,她做错了也是我姐运气不好,怎么能怪你亲妹妹呢!所以我怀疑,你对马金凤有脏心眼,思路是不是一下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为啥对媳妇不好?为啥让媳妇抠何家东西帮扶马家?为啥总打我,还那么听妹妹的话磋磨儿女?”
“你真不要脸的老马,你竟然对自己妹妹有那种心思,啧啧啧,怪不得马金凤到处搞破鞋,估计也是报复不能跟你一起过日子吧。”
马林上去正反抽了马金成七八个耳光,“姐,收拾桌子。马金成你今晚就给我滚出去,不然你的脏心思我让全礼河县都知道,过年前有这个劲爆的消息,是不是更热闹。”
“鼠年最后一个大新闻,马家兄妹诶~臭不要脸。”
马金成爬起来,跪在炕上磕头,“大林,我错了,大林,饶了我,大林,大林……”
马林搂着何富英,“娘啊,都这时候,老马还帮马金凤求情呢,姚建设出事儿的时候你看他啥表现?还觉得是我做错了事,让马金凤丢脸了呢。嫁给他快二十年了,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嘴脸了吗?”
何富英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靠在马林身上呼吸急促,“马金成,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马金成磕头磕得三魂丢了六魄,脑袋像浸入水中,周围的声音飘渺而虚幻,每个字都拉长音听不清。
磕到最后已经全身无力,撅着屁股头杵着炕,马红梅有条不紊收拾桌子,还把马金成磕一炕的酸菜和大酱擦干净,又把毛巾仍在他脑袋边。
马林扶着何富英去了西外间,马红梅铺上被褥伺候娘躺好,再盖上被子。拿了一个冻梨坐在炕边吃,见马林看她,抽动鼻子,“你要吃自己吃,拔凉的冻手。”
“我不吃。”转身回屋,马红梅也跟过去。
“大林,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重要吗?我这是给咱爹一个割裂马家的机会,至于他能不能抓住机会嘛,那就看他自己表现了。”
马林扔出一颗松子,红松鼠挑起来没碰到,地上滚着,跑过去抓起来塞嘴里。
“你看,贪心的人就和这个松鼠一样,掉地上也不嫌弃,我看老马既舍不得跟老马家决裂,又不舍得三个当官的大舅哥。有些人拿着尊严名声,变成桎梏你的枷锁,脸面不过是一时的玩意儿,老马如果突破这点,我只能带你和娘离开马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马红梅滋滋吸着冻梨水,舒服地哈了一声,“你现在说话奇奇怪怪的,总拽词,你想干吗?”
“杀人要诛心。”
“诛心,那刚才马金凤的事儿是假的。”
“重要吗?只要掐断老马和马家的联系就成,手段和方式只为了目的服务。”
“那你这手有点狠。”
马林哈哈一笑,“我最不耐烦处理这种婆婆妈妈的关系,老马那么护着马金凤,谁知道他有没有恶心的心思,你看我说了他也没否认不是,说不定真有呢。”
马红梅感觉全身爬满了蚂蚁,难受的不行,“那咱娘还是跟你走吧,恶心。这事儿真传出去,咱家名声不也毁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马林用手敲着烟盒,“ 不顾伤神并损气,欲求积玉更堆金。行尸走骨作知音。我啊,要让这春色满人间,岁岁年年,赢冬风二三。”
说到这里,马林回到东屋拎起马金成,出了房子把他头朝下扔到院子墙边的雪堆里,“你清醒一点。”
烟抽了两口,马金成从雪堆里拱出来,头顶的酸菜大酱被雪洗干净不少。
屋内的灯照到院子,黑暗中游魂野鬼穿行,烟头明灭之间,马林的脸色无情无欲,仿佛庙宇里高坐的佛像,无喜无悲看着下面的信徒。
“想好了吗?今日小年,你亲爱的弟弟妹妹来看你了吗?有人给你送肉送菜吗?以前还有何家当冤大头,我告诉那边了,不许给这边送任何东西,我娘可以回去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