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书记和柳织薇被带走时,小武也受到牵连一起带走。
进去后他一直埋怨柳织薇坏了他的事,去人武部的事儿泡汤了,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小玲。
大舅还说过,胡玲那丫头不错,家里有点关系,小武喜欢人家也是单相思。
当时没人提胡玲是政工科的,小武信誓旦旦说等人退休后就入职,和小玲一起工作。
既然是那样的话,空出的岗位应该是政工科的。
那自己怎么被分到后勤科?
按理说一个萝卜一个坑,马林应该去政工科,在上礼镇征兵宣传和审查资料都是政工科份内的活。
做着政工科的事,入职却是后勤科。
这就有意思了,是谁能在范部长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范部长还做出退让。
马林靠在椅子上抽烟,双拳握了握,来吧,斗一斗。
阴阳声一报,吉时已到。掐尸的、入殓的,纸人纸马杠夫,放炮吹唢呐挖坟的,纷纷登场。
胆小不得将军做,哪怕葫芦蘸冰糖。
半个多小时后,尤干事哼着小曲回来,见到马林特意走过来,“哎,马干事,那侯忠还真是咱们人武部,是政治组董主任调过来的。”
“县委那边的委派的,还能调人?”
尤干事表情夸张,“哎~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儿,虽然是县委那边委派的主任,那也是人武部的领导。当前的形势政治组非常有必要设立,开会学习贯彻精神都需要他们,调个通讯员算什么事儿?”
马林扔了一根飞马,尤干事接过来看清牌子却没点上,拿在手里转着,“马干事,有事?”
“尤干事,打听个事。”
“你说,我知道啥说啥。”
马林听出他的意思,话说的挺仗义,不想说的,一句不清楚就可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年前退休的那位老同志也是咱们三组的?”
“人家是政工科的。”尤干事点上烟。
马林手指敲着桌子,“咱们组有人去政工科了?”
“没有,是一组的……”尤干事说到这里卡壳,“一组好像有个人调去那边帮忙,具体还我真不清楚,年前清理库房把我忙的脚打后脑勺,没注意其他组什么情况。”
马林意味深长笑了一下,“那尤干事真是辛苦,后勤科不能没有你这个大管家。”
“诶哟,可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工作。”尤干事讪笑着。
马林到底知道多少?
坐回办公桌,一根烟没抽完,尤干事屁股着火一样又跑了出去,诺大的办公室就剩了马林一人。
还有小单间里的曲组长。
下班前,马林申领了一套炉子,煤要自己买,当地煤铺一百公斤1块5毛。
尤干事说不用去煤铺,煤本给烧锅炉的就行,再给一包烟可以直接去锅炉房铲煤,仅限人武部大院的宿舍使用。
一包香山,烧锅炉的二话不说,一百五十斤煤收了两块钱,装的全是拳头大小的煤块。脑袋大的还得砸碎,这么大的正好,直接扔炉子里就行。
临走又送了十斤煤面十斤黄泥,讲究人。
嘿,卖公家的果然不心疼啊,这价格烧大煤块,简直就是……啧啧。
回去架好烟囱,加水搅拌一点黄泥,涂抹在炉子和烟囱接缝处,烧上炉子。
出门用工业券买了烧水壶,又买了搪瓷碗、筷子和铝饭盒,国营饭店打包了三个菜回来。
检查了下没有漏烟的地方,他住最边上,三面没遮挡,室温比其他房间低四五度。
他不怕冷,就喜欢有个炉子烤东西吃,等弄点猪牛羊可以烤肉吃。
铝饭盒放炉盖上,洗手洗脸,围炉吃饭。
正想着侯忠和董主任的关系,董主任和曲组长的联系,窗户看到前面第一排平房,正对的房间亮起灯。
记得第一排平房最西侧的房间也是空着,当时尤干事还问他干嘛住后面,他说喜欢安静。
莫不是侯忠?
拉上窗帘,斜角度看过去,还真是他。
这家伙专门来监视自己的?
隔壁堆满了杂物,如果空着的,这家伙可能就搬隔壁偷听,前面房子窗户上一颗脑袋朝这间房看过来。
侯忠目光凶恶,还在咬牙切齿。
马林啧了一下,坐回炉子边继续吃饭,吃完刷碗。看了会后勤科规章制度,洗脸刷牙封炉子,喝了一口灵泉水。
9点准时拉灯绳睡觉,健康生活。
10点钟,细微的脚步声靠近窗户,绕着房子走了半圈还摔了一跤,侯忠骂骂咧咧回到前排房子。
马林睁开眼,弄死他容易,侯忠死了,还会有张忠李忠,挖出背后的人很重要。
入职第三天,依然没有分配具体工作,马林喝茶看报纸,尤干事干瞪眼。
他也很难做,本想着马林是新来的,帮帮他点库房,人家就干了一上午撂挑子。又不是马林直属领导,况且还是勇擒杀人犯的英雄,范部长钦点。
他也指挥不动好吗,曲组长搞得这叫什么事。
三组六个人,一个组长五个组员,四个组员都很忙,曲组长和马林都很闲。两个人似乎在比拼耐性,曲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