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拿起桌上的白酒冲手,地上躺着一个,跪着两个。
付长工经受了比胡道强更强烈的揪痧,集中在脖子,已经由紫变黑,猛一眼看过去戴个黑围脖。
两个跪着的鼻青脸肿,刚才付长工被揪得喊救命,借着酒劲两人暴起伤人,下一秒被马林两脚踹了回去,十几个嘴巴子抽完,两个人眼角裂开,鼻血顺着下巴淌地上,脸肿大了两圈。
谢三鲜看得龇牙咧嘴,倒了热水给马爷洗手。
马林嘟嘟囔囔抱怨,“什么玩意,这么埋汰,抽一顿把我手抽脏了。”
地上跪着两个人诅咒马林一万遍:你特么打我们,还嫌弃我们脏,你打人嘴巴子不脏吗?
“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冬天家里冷去澡堂搓搓,可不敢早上去泡第一池子水,人家澡堂子接待你们亏死了。”
马林拿起夹煤块火钳子,戳了戳躺地上装死的付长工,“说说吧,那天你想跟我姐说啥?我让你滚蛋,你还敢骂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省城打听打听,谁敢当着我玉面飞狐卓不凡的面骂我,牙给你打掉。”
谢三鲜从缝纫机上铁盒子里拿了一把钳子,递给马林。
马林看着他,什么意思?拿钳子拔牙!
“大眼啊,我以为只有长成胡道强那么猥琐的人才有坏心思,你这大,大眼的小子也蔫坏啊。”
付长工叹口气,敲你妈的玉面飞狐,长得傻大粗壮的哪里像飞狐,飞熊还差不多。
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卓爷,我认栽了,只要您饶我一命,以后我给您卖命。”
“你属于改造不好的坏分子,旧社会习气深入骨髓,屡教不改,怙恶不悛,死不悔改。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侮辱妇女和儿童,敲诈贫下中农,十恶不赦,罪不容赦。”
“与人民为敌,与大势抗衡,你这个狗特务死汉奸,旧社会遗漏的余孽,我代表人民代表组织,赐予你刖刑。”
谢三鲜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他没听懂,“卓,卓爷,护额不什么?刖刑是啥?”
“你高中咋读的,还不如我这个初中毕业的,怙恶不悛,刖刑就是挖掉他波棱盖。”
付长工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在地上滚了半圈,爬着往墙边柜子冲,忍着脖子上的剧痛,从柜里拿出一个木匣子。
打开后,膝行马林脚下,“卓爷,这是我全部身家,求您放过我,求您了……爷。”
马林接过木匣子给他一嘴巴,恶心死了,你当你是小豆子娘,人家那一跪表情百媚千娇,辛酸中透着诱惑,性张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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