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部长气得想拍桌子骂人,口气也变得不好,“马林,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齐组长制止他的暴躁,“接着说。”
范部长哼了一声,瞥给马林一记警告的眼神。
马林压根没放在心上,老范你有毛病吧,我想咋说就咋说,这就是内部八卦……茶话会。
“纪连武带着韩助理的脑袋去医院,当场恐吓朴干事,猪怕汤锅羊怕捆,耗子怕猫猫怕狗,你扮猪吃老虎,我演那个喜羊羊。朴干事想起他的美金英镑法郎马克,宁死也不投降。钱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他决定要为韩助理报仇。”
“二人一个是盗取国家机密的大耗子,是一个抢劫图纸的小耗子,病房里两个耗子来摔跤,大耗子搂着小耗子腿,小耗子抱着大耗子腰,打得是难解难分。事实却是朴干事腿伤未愈,被纪连海残忍杀害,还被割去头颅。”
马林话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诶,各位就要问呐,纪连武为何要割去朴干事的头颅?”
“为啥啊?”记录员又听入迷了。
“小罗,不要插话。”
这么多天,马林才知道婴儿肥的姑娘姓罗,屡次卖力给面子接话,顺口夸了一句,“省城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卓文君翻了一白眼,“马林你不要乱改诗,那是秦氏有好女,叫秦罗敷。”
马林跟她呛呛起来,“人家姓罗啊。”
婴儿肥小罗含羞地澄清,“我叫罗敷,马干事说的对。”
马林得意地对卓文君啧啧两声,然后问:“讲哪儿了?”
“割头颅。”
“小罗接的好,我正要讲这点,纪连武是想故布疑阵,你想啊,失踪在鹞子拐的韩助理的脑袋,竟然跟医院的朴干事换头,这事儿是不是诡异惊悚悬疑狗血。”
“还记得刚解放那些年,潜伏的特务间谍就喜欢搞出各种闹鬼事件,一是在群众中引起恐慌,二是让他们藏身的地方变成鬼屋。老百姓忌讳不敢去,成功隐藏他们的痕迹。我这么分析合不合理?”
“合理,马哥继续啊,我爱听。”赵五魁贱兮兮催促。
齐组长陷入沉思,换头颅搞出闹鬼事件,确实像特务的手段,马林这点说的有道理,但绝对不可能是纪连武干的。
把守病房的警卫再三确认,纪连武进去的时候就拎着一网兜苹果,那么大颗脑袋,怎么可能带进带出病房不被人发现?
再说割脑袋,身上血腥味那么重,警卫又不是傻子,难道没发现异常?
马林这小子真是信口开河。
“这恰恰隐藏他们叛徒间谍内部倾轧的目的,都以为是朴干事是被敌人暗害的,纪连武是省里的领导,谁会怀疑他呢?都以为他是咱们自己的同志,他就这么华丽地转身,带着图纸扬长而去,还杀掉竞争对手。”
“敌人真是狡猾狡猾地,我还是太傻太天真,竟然没发现纪连武狼子野心,背叛祖国背叛信仰忘记初心,该死的纪连武。”
齐组长敲敲桌子,“马干事,说事,纪主任还没有定性,你先不要给盖棺定论。”
马林啐了一口,“他还想埋入墓地?他也配,狗特务,将他挫骨扬灰我都不解恨。”
齐组长心里叹气,这是多大仇啊,罗敷的记录上,通篇都是你在骂纪主任好吗。
说人家法盲,说老纪摆架子瞧不起基层办事员,最后还说人家不努力不上进,这也是你一个12级办事员说的话?
“接来下我谈谈纪连武和纪文海这对兄弟,关于他们集体叛变被杀的案件分析,”
“好了,谈第三点吧。”房政委都听不下去了,他也参加了案情分析会,马林这是编故事呢。
想起他写的几万字材料报告,这么严肃的公开谈话,当是文学作品汇报展出呢,说的都啥玩意儿啊。
马林接过赵五魁递过来的茶缸喝了半缸水,“话说多了嗓子叫水,我还是报告作的太少。上次抓杀人犯就应该让我巡回演讲,激励民兵,鼓舞人心,锻炼自我,扬法制之威。”
卓文君小声嘟囔真不要脸,马林横了她一眼,臭娘们。
“那个,最后呢我简单总结下,第一点是围绕图纸发生的间谍谋杀案,第二点是叛徒特务狗咬狗,两败俱伤。以上两点呢,是我对2·17元宵案的看法,”
“大伙儿是不是有种紧迫感?这说明什么呢,对喽,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列强虎视眈眈总想搞破坏。但是我们不要怕,凡是与我们做对的都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所谓是富贵荣华花间露,好勇争强火化冰,任君使尽千般巧,难免荒郊被土蒙。”
“这些叛徒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
齐组长听累了,从进来马林絮絮叨叨说一堆,赶紧结束吧。
“马干事,第三点呢?”
“第三点?什么第三点,我就两个想法思路。”
“你刚才说个人有三点看法。”
“嗐~”马林无奈摊手,“我看领导讲话总喜欢一二三点,我也说三点,第三点暂时没想到呢。”
范部长拍桌而起,“你简直是乱弹琴。”
“我一边说一边想,你们不让我说完啊,第一点我还没说呢,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