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飞几人带队各自走街串巷传达秦天的话,各个小头目和经营者都有些拿不准情况。
没有人带头,所有人也就保持着一种默契,要不去就都不去。
这种僵持情况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被三春楼吴嬷嬷派人传出来的话给打破了。
许多人在心里一盘算或是私下里一商量,都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前是给祁三爷打工,祁三爷罩着他们。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而已,祁三爷在吉林的道上的确有些名头,可现在是东洋人的天下,曾经的绿林好汉没骨气的都给降了,成了各地维持会的一员,吃香喝辣的不在话下。
有骨气的人要么死的死伤的伤,好一点的都躲在深山老林里喝野菜汤,别说大米白面了,棒子面都不一定吃得上。
再说了,祁三爷是阿勒亲王家的奴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子一个屁都没放,可想而知这片区域人家也没办法再管了。
那秦天已经发话了,现在落在个人手上的产业各凭本事都归他们自己所有,他秦天一点都不沾,只要三成利的管理费,其他一概不管,这待遇可比跟着祁三爷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至少以后想干啥都是自己说了算,头顶上没了祁三爷那座大山,众人都能喘一口气。
有第一个人心动,就会有第二个,没一会儿就接二连三的有人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前往三春楼。
出来的人一多,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就没什么好多想的了,跟上去指定吃不了亏。
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三春楼的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
见门口的李明义冲自己点了个头,秦天知道该来的都来了,在铁牛的保护下走到楼梯中间的转角平台上轻轻咳嗽了两声,人头攒动的大厅也渐渐安静的下来。
秦天双手自然下垂放在肚子上,非常客气的朗声说道:“想必各位都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祁三爷的主子和贵人对这件事不闻不问,都怕沾惹上通共嫌疑,欢乐地又被太君彻底的清扫了一遍,我猜大家现在的裤兜应该比个子的脸还干净吧。”
“欢乐地这块烫手的山芋经过这么一次大清洗,曾经的那些人也都看不上,吃肉的时候他们笑呵呵,现在诸位遭难了一个人都不愿意出来替大家说句话,这说明什么,欢乐地已经成为他们的弃子。”
“我呢,南关警署的局长,欢乐地在我的辖区,我是没有办法,太君让我来收尾,我不能不来,按照太君的说法,东北地面上任何一块石头任何一坨泥巴,都是归属帝国所有,欢乐地自然也包含在内,作为警局的人,管理好这片区域责无旁贷,但怎么管,如何管好,太君很信任我,让我全权处理,所以也就有了今天与大家的见面。”
“我想大家已经收到消息,是的,以后欢乐地的经营者只用缴纳三成利的保证金,其他的事情我秦天一概不管,你们以前怎么经营,以后还可以那样去经营。”
“我只强调一点,不要触犯帝国颁布的规矩,其他的都好说。”
“事就这么个事,当着诸位的面讲清楚,也算是立下一个新规矩,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顺帝国则昌,逆则亡,谁要是私下想小心思让我知道了,后果可就只有自负了。”
“如果诸位同意,那就在前面的桌子上登个记,以后我派人来收保证金也方便,至于那些今天没来的,诸位回去后也帮秦某带个话,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不希望以后会闹不愉快。”
言罢,秦天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大厅里的人群却没有动,尴尬了连续十来秒,见还是没人动,秦天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客气的问道:“怎么?诸位有其他的意见?”
话音刚落,人群里忽然有人语气不善道:“秦爷,我只想问一问,为什么要给你缴纳三成利,那保证金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东洋人要,我们直接交给他们就好,为何要多过你一道手?”
秦天双手撑在楼梯的栏杆上,笑着看向说话的刀疤脸大汉,口气玩味的说道:“怎么,不服?是不是想去警署喝喝茶?”
刀疤脸毫不畏惧的直视秦天:“你可别威胁老子,老子跟着祁三爷这么多年,从来没把你们这些警署里的当个屁,现在祁三爷没了,上面的人不管我们,无所谓,我们可以自己管,根本用不着你一个小警署来管,还想收咱们的三成利,没门儿!”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响起,秦天身边铁牛手里的枪口已经冒起了一缕青烟。
而人群里的刀疤脸脑袋上此时已经是血肉模糊,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秦天侧过脸瞪了一眼铁牛,假惺惺的训斥道:“瘪犊子干啥玩意儿,枪是能随便开的?万一伤到无辜了怎么办?”
铁牛有些不服的扯着脖子反驳道:“在场的有谁清白?都是一裤裆子黄浆,谁比谁干净,谁不服拉回去一审,按照现在的规矩,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不管铁牛是不是在假装唱红脸,他的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这么多年在欢乐地这片犄角旮旯里,每天都会上演各种各样的大小戏码,违法犯罪的事情随处可见,在祁三爷的血腥管理下,一直沿用着满清的那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