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门被叩响。
来人姓王,是沈家请来的保姆,照顾阮初的饮食起居一日三餐。
阮初刚刚起床,洗漱完后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王妈正在厨房收拾,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阮初抬眼:“是妈请你过来的?”
王妈放下手里的活儿:“呃,是...是大公子。”
大哥?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她请保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电话谢谢大哥才是。
阮初放下手里的史记,拨通了沈北辰的电话。
“没打扰到大哥工作吧,王妈已经过来了,谢谢大哥。”
沈北辰愣了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小事一桩,不必跟大哥客气。倒是你,上次见你就觉得你瘦了不少,正好王妈过去照顾你,给你好好补补。”
挂掉电话后,沈北辰看向办公桌上摆着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他和沈聿淮的合照。
他叹气,自己的感情还是一塌糊涂,却还得给沈二擦屁股。
今天阳光大好,街道上落叶飘零,秋日的味道正浓。
阮初简单收拾了一下,化了个淡妆,盖住眼下的乌青。
她得再回去看看阮母,总要让阮母看见自己气色很好,才能更放心地养病。
“太太这是要去哪?”王妈在厨房门口包馄饨,见她要出门便起身出来了。
阮初不以为意,在玄关处换好鞋子,理了理因为低头而乱了的头发:“去趟医院,中午你照常做饭,我回来。”
推开门,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虽然有些凉,但还不至于冷。
地上许多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到医院后,阮初直奔三十二楼,刚好碰上要下楼的李医生。
“这么巧李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老夫人情况稳定,但是为了老夫人的病情着想,我建议最近几天还是不要探视为好。”
阮初抿着嘴思考片刻,只好离开。
电梯行至一楼,门缓缓打开,阮初抬眼,瞥见正在等电梯的方子铭。
方子铭右手拎着鸡汤左手夹着雪茄,穿得花里胡哨的,亮面墨镜、骚粉色西装,腰间系着白色腰带,整个儿就一非主流。
此时,同样看到阮初的方子铭神经紧绷,在心里狂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子铭?这么巧。”阮初从电梯出来,站在方子铭旁边,近距离打量他这身装扮。
方子铭像突然开机了一样,往前一探身子,摘掉墨镜:“嫂子,你你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阮初懵了一秒钟,问:“我看起来像瞎子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阮初笑道。
这身打扮往那一站,人群中最招眼的就是它,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吧。
“你这身打扮......”
阮初看着他脚上那双铆钉皮鞋陷入了沉思。
方子铭胳膊往前一伸,耸动几下肩膀,兴奋地问:“怎么样,我这样帅吧嫂子。”
“好吧,挺帅的...”阮初不好意思伤他自尊,只好口是心非。
离开医院,阮初驱车前往公司,跟会计一起核对了一下《问山》的账目。
剧组从贵省回来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正在修整,毕竟刚刚经历了山体滑坡这样的生死关头。
导演不在还在贵省,嘱咐她一定要替他安抚一下那几个演员。
回家吃完午饭,阮初买了点东西,先去了小桃那儿。
她把房子租在了五环左右的位置,虽然通勤时间长,但那里的房租相对来说能便宜一些。
小桃虽然当时看起来胆子挺大,回家之后却发起高烧来了。
她刚毕业,一个人离开家北漂,发烧了也舍不得去医院,吃了两粒退烧药,抱着个热水袋缩在被窝里。
环顾一圈自己租的这个小公寓,无声叹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阮初的到来是打开小桃泪腺的最后一道开关,看到站在门口的阮初,小桃就开始哭。
“阮初姐,这么远你怎么过来了,呜呜呜......”
发烧烧得嘴唇发白,咧嘴一哭显得更虚弱了。
“不哭不哭,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零食。”她晃了晃手里那个超大的袋子。
拎久了勒得手疼,阮初赶紧进门放在了小沙发上。
她扶着小桃躺进被窝,才发现这丫头家里连点热水都没烧。
看着小沙发上给小桃带来的零食,阮初犹豫了一下,打了通电话。
“太太,有事吗?”
阮初咬着嘴唇试探着问:“宋博,你跟沈聿淮一起去出差了吗?”
“没有的太太,我在公司呢。”宋博看了眼正在病房里正在喂阮母吃水果的沈聿淮。
阮初大喜:“那太好了,我能麻烦你点事儿吗?”
挂掉电话,沈聿淮刚好出来了,宋博请示他:“沈总,太太打电话来说,让我帮忙给她助理送点东西,您看......”
沈聿淮揉了揉眉心,原本他到医院来陪床就是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