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秦淮如开始在轧钢厂上班。
李怀德听说秦淮如有孕在身,再大的色心也不敢发作,万一流产了,那真是要人命的事。
秦淮如是白找许大茂了。
钳工这个工种很累,她很羡慕周清。
周清靠着儿子,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可以不去,事后补一个外勤就行,只需要定时完成采购任务。
这也是采购员的特权。
最近下班,没少主动和周清套近乎。
“陈昊,你去干嘛?”
周清正在巷子走,看到陈昊、胡八一、王胖子还有几个大院的少年、少女一窝蜂背着书包走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陈昊正在王胖子打闹,听到老娘的声音,吓得连忙扭头。
“娘,冉老师不舒服,柱子哥送她去医院看病,大哥说我们今天不用补课,可以去公园玩。”
周清看着陈昊手里的弹弓,这是陈建国找朋友制作的。
除了陈昊,胡八一、王胖子一人一个。
“你们想要去打鸟可以,但不许下水,要是敢下水,回来我撕了你皮。”
四月份的湖水还很冷。
“唉,娘,你放心,我们只打天上飞的、树上待的。”
秦淮如羡慕道:“清姐,听说小莉莉都用弹弓打了上百只小鸟,其中七八只是那种母鸡大的?”
“没有,没有。”
周清嘴里说着没有,心情好得不得了。
“大部分都是小张打的,你也知道她一个人生火不方便,就在我家一起吃。”
“那些小鸟都是她打的,莉莉只是打了几只,不过有一只的确很大,但也没有母鸡那么大。”
“那也很厉害了,这才几岁啊!”
“是啊,我家的六岁多了,就知道吃吃吃,连一个野鸭蛋都没带回来。”
“你们老陈家的血脉了不得,老大和老三都这么懂事,你们将来要享福了。”
“什么将来,我看现在就享福了。”
其他几个同样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妇女,也听说过类似的事。
小莉莉跟李捷吹十倍的牛,李捷又跟家里吹十倍的牛,郭春花又跟其他人吹十倍的牛皮。
最后这牛皮都快超过陈锋战绩。
众所周知,陈家长孙陈锋一个月天天上山,也就打到五六头野猪而已。
周清笑得合不拢嘴。
她就喜欢大家说这样的实在话。
回到院子里,陈锋正在打木人桩。
“喝喝喝!”陈莉在一边叫个不停,一边学着大哥的拳法模仿着打。
还别说,小丫头跟着陈锋打得还挺准确的。
主要是陈锋的反应非常快,尽管没有养成固定拳路,可足够快的反应,以及足够快的拳速,让他可以后发先至。
陈莉则是喜欢打拳,通常喜欢干一件事,都会干的很不错。
与之相反,如果讨厌某件事,那就很难干好。
“这是谁送来的?”陈建军问道。
这个木人桩一看就有几年了。
“侯大爷,大爷爷的朋友送来的。”陈锋停下手小声道。
破烂侯不知道从哪里收来这玩意,他自己用不上,上午就把东西送到了陈家来,顺带要了陈锋三瓶西凤药酒。
临走了,还丢给陈莉几本彩色连环画,乐得小丫头喊了好几句爷爷。
陈建军愣了好久,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拉着陈锋到一边。
陈莉看到了,立即跑到木人桩前,学着大哥的手法,小拳头撞向应该由成年武夫脚踢的木桩。
“喝!”
“砰!”
陈建军、陈锋同时看向她。
“呜”
一拳打出去,没能防住转过来的另一边木桩,陈莉被自己打出的力道打倒在地。
“大锅,这个木桩欺负我。”
“那你打回去!”陈锋大笑道。
陈莉爬起来,气呼呼打向撞她的木桩,被她这么一拳,顿时另一边反向转向她。
她这回有了经验,身子灵活后退,成功避开了这一击。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我。”
这下子,小丫头得意了。
照葫芦画瓢,打一下就跑。
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你说大爷爷是怎么回事?”陈建军看女儿没事,又问向陈锋。
陈玉楼没有死,这是陈家几个大人知道的事。
小神锋还在陈锋手里呢。
陈玉楼虽然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可将来云南之行,他爹还活着。
总要给他爹报个信。
更别说诺大的常胜山不能无主,必须交代好才能安心。
陈锋把自己碰到陈玉楼,治好他眼睛的事讲了一遍。
“既然眼睛好了,为什么还不肯回来?”陈建军有些头疼道。
常胜山势力之大、人脉之广,只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陈家准家主才清楚。
这些年都是他在接掌这些人脉资源。
如果发动起来,想要寻找陈玉楼不会很难。
只是陈玉楼不愿意,陈玉虎也不好打扰他的生活,以免心结更深